只是,后来的一路上,无非发现四婢中少了一个——夏。
当天,侯爷府,不,整个京城,一片刀光火海。
先是侯爷休妻之事,闹得深宫中太皇太后命贴身太监亲传口谕,可偏偏有人就是有心为之。
侯爷府有片蹴鞠场,蹴鞠场的西边有根高杆,那天,安睡的孩子尚在梦中,身边的摇篮曲忽然没有了,他听到母亲失声痛哭的叫喊,可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温暖没有了,冷风从襁褓里浸入。孩子察觉不安,开始哇哇大哭。
在人群鼎沸中,人们只听到侯爷夫人和她表哥的苟且之事。
直到宁钦挽起弓,陶明珠像个疯婆子跪地求饶,人们才听到,百尺竿头,那孩子惊恐的哭声,已经嘶哑。
弓满。
人群里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慢!稚子无辜,侯爷你不应该这么做!”
一身红衣,英姿飒爽,而她有一丝鲜血流出的手,正握着那支射出去的箭。
没有任何答复,四周如此安静。宁钦,在军中,在朝野,他说出的话,从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反对。
而忽然传来的刀剑声,拉回了众人的理智。
“报!侯爷,大事不好,杜将军叛变!”
马车行着,还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赵玉白此番真是得偿所愿,因为在他的死皮赖脸的要求下,无非答应他,让他脑袋靠着她的肩膀。
“既然那个杜将军是驻守京畿的,连他都叛变,岂不是没有胜算?”
赵玉白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悠闲地说:“真正的皇帝太后早就被宁钦换走了。如今太皇太后要挟的不过是两个易了容的宁钦的手下。至于他们一直韬光养晦的礼部侍郎,如今也按捺不住,一来,是宁钦休妻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二来,我给了他一点甜头。”
“你?!”无非往边上一退,结果赵玉白的脑袋就撞倒了马车车壁。
赵玉白故作夸张地指着无非:“非儿,我这脑袋可不止千两黄金。被你砸坏了,你得负责的。”
无非心虚地一笑。赵玉白拉过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脑袋靠在她的腿上,道:“陶明珠是太皇太后安插在宁钦身边的眼线,结果却被宁钦顺藤摸瓜,查出了礼部侍郎。至于那个杜将军。宁钦这小子一心要占你便宜,我是不能留你在他身边一日,是以,给了那礼部侍郎一点甜头,让他以为杜将军真心降他,这才大了胆子,露出了狐狸尾巴。”
赵玉白的声音很好听,听他娓娓道来,无非不由入了神,问道:“可是,礼部侍郎怎么那么轻信了杜将军?”
“那是因为杜将军本来也有不轨之心。”
“那你为什么要用他?又怎么敢用他,万一,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