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筠瑶已经跟徐肃摊开的事还闷在自己心里,没跟别人说起。
故而二房这两个姑娘明知方筠瑶跟徐肃的牵扯,还如此说话,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味道。那公子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她二人不敢肖想,便打趣方筠瑶两句,说完这话便捂着嘴笑了。
本是玩笑的话,听在方筠瑶耳中她却心中一动——是啊,如今……她的肚子都没了。又想起方才见过的刘夫人,还有越来越不满意的徐肃,更添了几分勇气。
她盯着人瞅了半晌,想上前去搭话的念头把仅有的那一丝半点的羞耻心都压下去了。她在边城长大,她娘又是个敢想敢做的,这耳濡目染之下,方筠瑶从来不像旁的京城姑娘一般爱颜面。
念及此处,连忙背过身又用团扇挡着脸,掏出小妆镜仔仔细细照过,拿微凉的手贴在双颊上,直到脸上红晕消褪下去才步履盈盈上前去,作出一副大方的模样,“这位公子,这金锁是我打的。你若是想要,那就送给你了。”
几人都是一怔,金楼那掌柜醒过神来,连忙指着人说:“哎,就是这位夫人打的金锁!”
许清鉴莫名其妙看她一眼,避过半身拱了拱手:“夫人好。”
——夫人?方筠瑶一瞬间脸白如纸,之前面上的羞涩旖旎褪了个干净。
是了,先前这掌柜说这金锁是一位夫人为她腹中孩儿打的,叫她夫人自然没错。
方筠瑶仍不甘心,自行取过那金锁强塞在许清鉴手中,红着脸憋出一句:“相逢即是有缘,左来这金锁我也用不到了,留它在身边反倒伤心难过,便送给公子了。”话落眼眶一红,拿手帕沾了沾眼角湿意,没待许清鉴回神,便快步下了楼。
二房的几个姑娘傻愣愣看着,这时见人走了,连忙去追她。
楼梯拐角那处都没了人,许清鉴还是皱着眉定定看着,他身旁友人诧异问:“那夫人是谁?你认识?”
方筠瑶自打回京后便深居简出,这京城人人都知道前驸马有个没脸没皮的外室,可她那臭不可闻的名声和她的脸却是对不上号的,许清鉴又怎么会认得她?
许清鉴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想明白这夫人所说是何意,随手把那金锁丢回盒中,自己坐一旁画金锁的图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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