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长辈,媳妇儿是心头肉,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也不知道旁人家是怎么过来的。
淑和郡主看见沈绵,想着今天女儿劝解她的话,摆出了一副端庄温和的婆母姿态。
沈绵也规规矩矩地见礼,江星列道,“这么晚了,母亲有什么事情,怎么不早点休息。”
淑和郡主见儿子这样,直说道,“是今天在沛国公府的事情。”
沈绵询问道,“母亲,可是儿媳哪里做的不好?”
“倒是没有哪里不好,”淑和郡主道,“你这孩子,还是太和软了些,像今日的事情,你想着不牵扯到长辈身上,这是好的,不过那女孩子敢下咱们静国公府的脸面,你只管再厉害些,也是不妨事的,知道了吗。”
沈绵起身向淑和郡主行礼,“母亲教导的是,这些事情我往日从未遇到过的,今日只想着不要落了咱们家的脸面,也不想伤两家的和气,便软了些,我日后一定板正过来。”
沈绵这话说得倒是真心实意,她以前根本不用去这样的宴会,也不会遇到满院子的世家夫人娘子,今日还是头一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风头,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那就好,坐下吧,明日严家二房的夫人会带着严四上门道歉,我不出面,你自己打发了她们就是。”淑和郡主道。
“母亲放心,我一定好好打发她们。”沈绵道。
淑和郡主说罢,道,“行了,回去早点休息,以后出门玩不要回来得太晚。”
这话自然是对江星列说的,江星列道,“母亲放心,孩儿有分寸。”
说完,沈绵和江星列告退,准备回去睡觉。
淑和郡主今天在沛国公府热闹了一天,也累得厉害,回去休息了。
两人进了思敬院的门,沈绵问道,“你怎么也跟母亲多说两句呢,坐在那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并没有什么正事,你让我说什么。”江星列反问。
沈绵回头看他,“难道没有正事,你就不和母亲说话了吗?”
江星列推开门,解开外衣挂在架子上,思量道,“是啊,从小就是如此,母亲一向严肃,也不和我们说闲话。”
沈绵把头上的簪钗拔下来,放进盒子里,道,“我觉得你还是多和母亲说说话才好,我大哥哥和二哥哥回家,每日都要拣着一两件有趣的事情,跟我娘说说,长辈们年纪大了,咱们家也没有小孩子,不能承欢膝下,你是长子,应当多和母亲说说话,免得她寂寞。”
沈绵从小过得热闹,总有许多话要和父亲、母亲说。父亲也会跟他们讲在朝中的趣事,总是热热闹闹的。
静国公府里,这一天天总不在一起吃饭就算了,见了面没有正事,连话都不说。
江星列拉了椅子,在沈绵身边坐下,道,“我明白绵绵的意思,只是我母亲并非寻常妇人,她心里有盘算,不见得多喜欢热闹,你让我跟她说什么趣事,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辜负了绵绵的好意。”
沈绵心想,淑和郡主有什么盘算呢。
“倒是我多话了。”沈绵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