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没有,要粮没有, 回信不过是一封封写完陈词滥调的废纸。
“这些目光短浅之人!”
这一日,许攸大怒着打断了正在汇报洋州知府回信的小吏。
“三千两银子?他们是在打发叫花子吗?”许攸怒极, “修堰是惠及所有人的事,他们怎么就是不懂?!”
书房内几位小吏都不敢多言。
许攸从军中带来的幕僚神色凝重地开口了:“他们未必不懂……只是不服大人罢了。镇川节度使设立以来,掌握军权的都是商州李氏, 大人初来乍到,想要收服人心不是一日两日就能达成的事。”
“我等得了,可是百姓等不了!这商江也等不了!”许攸怒声道, “雨季近在眼前,商江一旦暴涨, 受灾的难道只会是之前的四州吗?他们要是不吃软的, 我就只能来硬的了——我等不了了!”
“大人千万三思!”幕僚变了脸色,“如今能听我们号令的镇川军不到三成,大人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中了那些歹人的计!”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修堰的钱到底要从哪儿拿?!”许攸火气上来,一拳砸在简陋的木桌上,咔嚓一声,似乎哪儿传来了木料断裂的声音。
“大人……”幕僚胆战心惊地看着廉价劣质的木桌,将砸坏了桌子又是一笔开销的话努力吞回肚里。
好在许攸没有继续发火,而是一脸颓败地瘫坐在木椅上。
堂堂节度使,宽阔的书房里却只有一桌数椅而已。要不是节度府不能卖,许攸甚至想把这华而不实的节度府给换成银子修堰。
“大人!大人——这里还有一封襄州的回信!”小吏忽然看着一封信激动起来。
“这次是给了多少两银子?三千还是五千?”许攸讽刺道。
“给了五……五……”小吏结结巴巴道。
“五千?”
小吏从信纸上抬起眼来,脸上浮着激动的血色:“五十万!襄州说,愿意提供五十万两白银修堰,还有五百石米用于救助灾民!运粮运银的车队已经和信同时出发了,大约三日后抵达商州!”
“此话当真?!”许攸赠的从椅子上起身,他神色激动,不待小吏答复就迫不及待地抢过了他手里的信笺。
许攸把信通读到尾,确定小吏传达无误,襄州果然答应提供五十万两白银用于修堰!他们送来的五百石米,虽然不多,但也可解口粮短缺的一时之急了。
雪中送炭,不过如此!
许攸激动之余,担忧道:“襄州以一州之力,几乎救济了四州全部的灾民。他们自己用钱的地方也多,这五十万两是怎么凑到的?”
书房里的众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