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怎能如此说?这生米都煮成了熟饭,还有什么可查的?思温是男子,自然不怕,可我们家阿念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你让她怎么活呢?”
徐慈心说着,便抽抽嗒嗒的哭起来,仿佛全然不怕旁人看笑话似的,怎么造作怎么来。
徐思温皱了眉,墨眸深邃,全然不见一丝意乱情迷的意思,想来,这酒是全醒了。他看着徐慈心,又看向刘念,突然,大声的笑了起来,那笑容畅快无比,却听得人心里发毛。
倏尔,他停了下来,迫视着刘念的眼睛,冷峻一笑,半是失望半是无奈的说道:“阿念,多日未见,你变得多了。”
他还是第一次和刘念这样疾言厉色的说话,虽未说什么重话,刘念脸上却已有些挂不住了。
她泪水盈盈的在眼眶里打着转,道:“表哥,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周遭的宾客们听着,只觉徐家欺人太甚,刘念一个女子受了如此的委屈,已然是不易,又这样委曲求全,实在是难得。
有人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便凑趣道:“思温兄,无论如何刘小姐也是丞相之女,又生得天姿国色,不算埋没了你,你还是娶了她罢。”
刘君泽看了云羡一眼,低声道:“姐姐,此事十有八九是刘家的算计,思温哥哥虽冤枉,却也是难以脱身的了。”
云羡没有回应他,只是死死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清醒的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却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哪怕拼着皇后的尊严不要,只怕也挡不住这悠悠众口。
“等一下。”她缓缓开口。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齐望向她,连刘念和徐慈心也停了下来,含泪抬起头来。
“方才徐夫人说,此事尚未查明,那么,我便来查上一查,也好让诸位安心。”
云羡说着,神色一凛,目光坚毅有力,道:“紫苏,命人将徐思温今日用过的酒菜都带回去,着太医细细察看了,再做定夺。”
紫苏道了声“是”,忙退了下去。
“君泽,命人将府中小厮、丫鬟带回去,着人细细查问,看可有知情的。”
刘君泽微微颔首,道:“我这就去办。”
刘行止黑着一张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要把你妹妹往绝路上逼吗?”
云羡哂笑一声,不屑道:“父亲这话,我倒是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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