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行止眸子一沉,道:“你这样查,是不相信阿念的为人吗?”
徐慈心忙附和道:“是啊,你虽素来不喜欢阿念,却也不能这样怀疑人的。阿念一个女儿家,她便是再怎样,也不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的。”
云羡目光平静,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幽幽道:“我自然不相信此事是阿念故意设计的,只是徐家表哥素来为人端方,人们自然不信他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来,我若是查实了,他便是辩无可辩了,到时,他便是不想对阿念负责都不成了。”
她勾了勾唇,道:“难道父亲、母亲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徐慈心一怔,求助似的看向刘行止,道:“这……”
刘子宁见母亲被她糊弄得哑口无言,忙挺身而出,道:“父亲、母亲不过是觉得没这个必要罢了。”
他指着徐思温的鼻子,恨道:“他徐思温做出这种事,还有什么可查的,自然是他鬼迷了心窍了。依着我说,今日便该将这亲事定下来,省的闹起来大家都没脸!”
徐思温上前一步,迎着刘子宁的目光,不卑不亢道:“你也不必拦着,我徐思温在此承诺,若是娘娘查出此事皆是我一时意乱,我自会八抬大轿娶了刘念回去,绝无二话;可若是娘娘查出这背后另有牵扯……”
“你待如何?”刘子宁扯着嗓子喊道。
“那刘家也就没脸咄咄相逼了。”
徐思温腰背挺得笔直,任凭谁瞧了,也不由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众人的眼神在徐思温和刘念身上来回觑着,一个说得斩钉截铁,一个哭得梨花带雨,实在拿不定主意该相信谁。
云羡见徐思温说着,心中便有了计较,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道:“那今日本宫就做个见证,若此事是徐思温有错在先,徐家便务必对刘念负责,迎娶她进门,可若此事是有人算计……”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刘念脸上,忖度着她的神色,只见她的脸上瞬间便没了血色,倒比墙上糊着的白泥还惨败些。
“本宫定不轻饶!”这种时候,还是自称本宫带感!
云羡言罢,便收回了目光,拂袖而去。
众人忙让出一条路来,齐声道:“恭送娘娘!”
不远处,萧叙白亦微微躬身,他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是望向云羡的那一瞥,多少透露了些他的心思,显得有些意味不明。
*
入夜,喜宴的欢闹已接近了尾声,宾客们渐渐散去,脸上都挂着满意而真挚的笑容,仿佛他们都不记得今日发生过怎样不堪的事,又仿佛他们都打心眼里认为这是一场再完美不过的婚礼。
趁着宾客纷乱,萧叙白避着人,一路朝着暗处走去。
后门外停着一辆马车,他见四下无人,便利落的上了车,重重的甩下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