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坦诚。”容洵幽幽说着,目光缓缓移到云羡脸上。
云羡咧了咧嘴,赔笑着道:“这个……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容洵眼底闪着寒光,他凑近了她,清冽的气息自她头顶沉沉的压下来,与她鼻息交缠,连呼吸都灼烫起来。
她的心砰然跳动着,险险避过他的目光,手足无措的攥紧了裙裾。
“若有下次……”他将她圈在墙角,俯身在她耳边说道:“朕定会杀了他。”
云羡猝然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目光盈盈,如倾泻的湖水。
“正常来往也不成吗?”云羡咬了咬唇。
他浅浅一笑,语气却显得寒凉:“皇后大可以试试。”
“那陛下不若杀了我,倒省了这许多麻烦。”云羡忽然生出些绝望,硬声道。
他悲悯的望着她,可他目之所及,又仿佛早已穿透了她,而是在悲悯的望着他自己,哑然道:“你以为朕不敢?”
云羡冷声道:“陛下自然没什么不敢的。”
可是朕,舍不得。
他在心里默默说着,嘴上却冷得发寒,凛然道:“皇后自是不怕死,可也要问问,旁人怕不怕。”
“陛下?”福瑞小心翼翼的走进来,道:“丞相和诸位大人已在殿内候了许久了。”
“知道了。”
容洵不耐的皱了皱眉,又极不屑的瞥了沈让一眼,叱道:“滚回皇城司去,自去领一百杖!今后非召不得入宫!”
“是!”沈让干脆的应了,不敢说半个不字。
容洵又看了云羡一眼,方拂袖而去。
那目光刺痛了沈让,他将头深深的埋着,久久都没有再抬起来。
云羡见容洵走了,忙走到沈让身边,扶着他起身,关切道:“没事罢?”
沈让摇了摇头,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木然的望着她,道:“你放心,他现在能信任的人不多,不会轻易动我……”
云羡点点头,道:“我知道,可一百杖也不是玩的,你……”
沈让颓然的望着她,自嘲道:“云羡,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说的什么话?”云羡抿了抿唇,道:“他掌握生死之权,你害怕也是正常的。而且你方才急智,演了那么一出,果然骗过了他,光凭这一点,已经很厉害了。”
“我方才不是演的……”他说着,突然住了口,苦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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