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皇帝的都问出口了,这臣子自然是不太好继续隐瞒,因此,魏亭裕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回皇上,臣家里的事情,皇上应该是知道一二,臣年幼时,多是居住在外,臣因为早产的原因,本身身体就不算好,成长过程中,七灾八难的,后来,为了让臣能安心静养,臣的母亲索性另在安排人顶替了身份,认真算起来,臣在外生活的事情,其实长达十年。
十一岁那年,因为一些原因,臣娶了一个小臣三岁的小妻子,那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数年的陪伴,一起长大,那是最无忧,最轻松的几年,如果不是她,臣不知道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是满心仇恨,愤世嫉俗,亦或是阴郁卑怯?
只不过,她一直都不知道臣的身份,或许是有所猜测,却体贴的从来不问。她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心里装的事情并不多,因为不想让她被那些糟污事情所饶,臣也没有主动提及。
那样的日子让人贪念,如果能一辈子下去,未尝不可,只不过,外祖父离世,让母亲是在家里的处境变得越发艰难,而且,臣隐藏在外的事情,好似被人所觉,臣那时无权无势,无力保护她,臣本身回来后也不知会是什么结果,就选择了诈死脱身这一下策,如果后续事情处理干净了,再去接她回来,赔礼道歉都好,如果我有个好歹,也就让她真以为我死了。
后面的事情倒是没预想中那么艰难,却也是天意弄人,没那么圆满就是了。
臣是将死之人,自然不能再去面对她。
只是,她大概是觉得臣死的蹊跷,仅仅是凭着那点猜测,执着的步入了皇城,孤身一人,辗转这几年,”魏亭裕垂下头,隐忍着某些激荡的情绪,“所以,臣所求的,是在臣死亡后,皇上能庇护她一二,不用太多,不让她被欺凌即可。”
宣仁帝沉默了片刻,心中所想,不为人所知,“之前还道魏卿是性情淡漠,不近女色,却原来,魏卿还是个痴情种。”
“只是臣觉得,能遇到她,是臣之幸,也是太过刻骨,没办法接纳其他女子。”
说起来也只是钟情一女子而已,人家洁身自好,就算是儿女情长,也半点没耽误正事儿,你还能说什么呢?总好过那些后院乌七八糟,隔三差五的闹出事情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得让人舒心。“魏卿所求,不过区区小事,朕允了。”
魏亭裕露出一点清浅的笑,“多谢皇上。”心里却想着,继续下去,她的萱儿大概也不需要皇上的庇护,愿意护着她,帮她解决麻烦的人,应该多得是。
他所做的,好像显得有些多余一般,不过,魏亭裕依旧会继续下去。
借着正事之名,魏亭裕徇徇私,盯着可能会对小草造成不利的各方人,自然也就没人会怀疑什么,所以,做得不可谓不“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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