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裕将所有的讯息整理之后,呈递到宣仁帝面前。
宣仁帝这脸色自然是好不到哪儿去,尤其是根据魏亭裕的分析,这件事情,掺和进来的,就不是一个敌国,虽然这人是在北疆抓到的,但实际上,北疆那边其实应该是漏洞最少的,饶了这么一大个圈子,怕是别有企图。
魏亭裕倒是很想索性就将定北王给坑进去,不过到底还是没这么做,甚至可以说,在写折子的时候,丁点这方面的想法都没有,醋归醋,遇到正事的时候,还是不会以私废公,其他方面且不说,定北王于祈朝而言,其功绩,是不可磨灭的,足以载入史册,受后人敬仰。
魏亭裕自持自己不是个多高尚的人,国之大义还是有的。
“皇上换个思路想想,那么多人千方百计的想要从祈朝窃取讯息,也不证明祈朝的强盛,他们因为忌惮,才会用这等手段。”
宣仁帝蓦然失笑,“魏卿这说法倒是挺有几分自我开解的意思。”
“事实如此罢了。那等手段,也终究只是雕虫小技,老虎就是老虎,难不成一些爱蹦跶的小东西,因为了解了老虎,就能奈何老虎吗?不过,祈朝的威严不可犯,既然敢将手伸那么长,自然就要有被剁掉的觉悟。”
“话虽如此,但,凡事不可轻忽,若是在小事上出了差错,那就不美了。”
“皇上说得是,臣当谨记。”
宣仁帝颔首,“此事定要追查到底,魏卿再辛苦一些。”呷了一口茶,压一压火气,放下茶盏,看向魏亭裕,清俊如月的好男儿,又是才情出众,能力无双,某些地方跟他长子甚似,奈何,皆是天妒英才,一方面是惜才,一方面有几分爱屋及乌,宣仁帝每次见到,难免都有几分心软,“魏卿的身体如何了?事情若不可为,也莫逞强。”
“回皇上,臣身体尚可,并无大碍,多谢皇上关怀。”
类似的话,宣仁帝不是第一回 问,魏亭裕也不是第一回答,每次都差不多。
宣仁帝也莫可奈何,不过要说他对魏亭裕求他的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好奇,尽管吧,一个臣子,似乎是因为私事,有所求,才对他这个皇帝如此的尽忠,宣仁帝也没什么不满的,说真的,这满朝的文武,又几个是真正的大公无私的?所以真没什么可在意的,相反,就因为有所求,这样的人用起来才让人放心。真正遇到那种,满口大仁大义,做事似乎也挑不出纰漏的,才是真该让人小心警惕些。
魏亭裕没提及过,宣仁帝以前也没有追问,这会儿,好奇心莫名的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