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面阁楼中下来个男人,一边拧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边搀扶着她,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扶她进了楼上的屋子。
她心里感叹这店家别具一格,毕竟一般店家是不愿意招男子做工的。
那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朗朗传来:“想吃药吗?”
魏樱只以为是醒酒汤,她不由得又一次感慨这店家伺候得太到位了,如果她还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纨绔姊妹,她一定会大手一抛,豪掷千金。
可是她现在很穷,只能用言语来表示感谢,于是她温润一笑,道:“谢谢了,来点水就行。”
煜恣风将她扶到了床上,点燃了房间内的香炉。
而她则嗅着床单的清冽香气,只觉得格外心安。
由此,不免感叹这店家为了使住客深入睡眠,竟然还放了香,真是难得体贴啊。
见她哼哼唧唧地抱着被子,煜恣风没有说话,而是拿了杯子倒了水,递到了她的面前,她用着残留的意志喝了下去,含糊地道:“谢谢。”
他一愣,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冷笑,道:“你想要自己动吗?”
魏樱不明就里地翻了个身,只感到意识越来越涣散,于是她在迷糊之中开口道:“不,我累了。”
煜恣风没有说什么,看着闭上了眼睛的她,默默地脱了鞋袜爬上了床,跪在一侧,缓缓地脱了衣服。
一股胭脂气息飘荡进她的鼻腔中,竟莫名勾起了她的回忆。
这味道很像她青马竹马的玩伴身上的胭脂味,只可惜那人终究是背叛了诺言,与旁人结了亲,海誓山盟,终究抵不过岁月摧残。
想起昔日不快,她忍不住开口低喃道:“敛儿……”
一边攥紧床单,一边她就感到灵魂抽离了躯壳,于是昏昏地睡了过去。
身后的煜恣风又是一愣,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将身体贴了过去,滚烫的身躯,近乎灼烧的炽热。
魏樱只感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离家出走的爹爹回来了,她又像少年时候一样,过得幸福快乐。
梦醒惊了,她呆呆地坐了起来,眼前的布景是不熟悉的一切。
房间干净整洁,整间房都是馥郁喷香的,胭脂气铺满了整间楼阁。而床单竟然不是以灰黄耐脏色布料为主,而是粉嫩平滑的,让人看了便觉得可爱。
再抬头一望,那墙上的壁画竟是春宫图,满是在行某些男女风月之事的画像。
头上作痛,她一愣,看着这两个枕头的大床,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店家细节做的倒是到位,可是怎么不大实诚啊,她一人来此,店家却给她开这种双人床,岂不是想宰她一笔?
没等她愣神完,从屏风后竟然出来了一个男子,披着薄如蝉翼的衣衫,几乎依稀可见里面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