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呼吸不自觉屏住,眼睛定定地看着时清。
时清微微一笑,“她升为太傅啦~”
她故意只说时鞠升迁,不说时鞠辞去都御史的事情。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就问你气不气。
你倒霉,死对头却升官了,钱母就是入土了估计也能被气到爬出来!
太、太傅?!
钱母胸口血气翻涌,呼吸困难。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被罢官,政敌反而升迁呢!
钱母看向钱焕焕,眼睛睁大,像是求证。
钱焕焕缓缓点头,“都御史如今已经是时太傅了,今天刚定下来。”
钱母一口血吐出来。
时清躲了一下,“天气干燥,气血旺盛,多喝热水。”
云执过来给钱母把脉,“这次真是急火攻心。”
钱母根本没在意身边的情况,完全沉浸在刚才时清说的话里。
她目光空洞地看着上方的床帐,缓缓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时鞠凭什么吗?”
“就凭人家没你这么贪婪狠辣。”钱灿灿嗤笑,“天底下所有人升迁都不奇怪,唯有你活该被罢免。”
“若不是看在姥姥跟舅舅的份上,你这会儿都该在大牢里躺着呢,还不知足。”
钱母脖子僵硬地转动,“我若不是户部尚书,你们能有今日?”
钱灿灿反问,“你若不是户部尚书,你若野心没那么大,权势看的没那么重,我们可至于有今日?”
钱灿灿冷着脸站起来,“我跟阿姐可至于活的像个傀儡,没有半点自己的想法受你摆布?”
“这么多年,我跟阿姐就没觉得生而为人快乐过。”
“你现在这样,是我觉得今生最解气最畅快的时候!”
钱焕焕伸手拉了下钱灿灿的手臂。
钱灿灿这才深呼吸,梗着脖子坐下。
她的话,钱焕焕没有反驳半句。
钱母满脸震惊,“她们怪我?她们竟然怪我?若不是我夺了这嫡女的位置,我能有现在的权势地位?”
“我出生就比嫡女低贱,我要是不狠辣,怎么往上爬?”
“我这么对你跟你姐姐,不过是为了你们好。”
时清最讨厌这种类似于家庭pua的话了。
尤其是钱母这样,完全是家长对孩子的pua。从小就有,存在于无形之中,比老爷子对李氏还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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