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问,“为她们好为她们好,你口口声声的好,她们需要吗?她们活的压抑拘束,也没感觉到你多好啊。”
“你索性就承认你自己有野心怎么了?”
时清纳闷,“何必事事打着为她们好的旗号,是因为你自己都觉得你那点心思见不得人吗?”
钱焕焕跟钱灿灿听完都是一怔,莫名觉得眼眶发热心头酸涩。
这么多年,每次两人有点什么不合钱母心意的,她总会说“我都是为了你们好”。
仿佛只要不听话不照办,就是她们两个不孝顺,辜负了母亲的心意。
明明她们没做错,但是母亲一生气她们就会本能的愧疚自责。
可就像时清说的,直到长大,她们也没感受母亲的好,到底好在了哪里?
她们依旧痛苦压抑,像个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
今天两人才陡然清醒,母亲的好,只好在了她以为,而不是她们需要。
钱焕焕深呼吸,压下胸口复杂情绪。
钱灿灿则是低头垂眸吃糕点,不让人看见脸上神色。
时清坐在床边椅子上,看向钱母,疑惑道:
“你说你是庶女,出身低贱,必须心狠手辣。你既然那么嫌弃庶女出身,你纳个什么侍啊?”
“你不纳侍只生一个,不就没有庶女了吗。”
“至于出身本来就无法选择,但你变成今天这样全是你自己作孽。”
“不作不死,说的就是你。”
钱母反驳不了时清,尤其是时清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扎在她心口上。
“我不想听你说话。”钱母抗拒的将头偏向床里,呼吸急促。
时清“嗳”了一声,叛逆起来,“我就说,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又不是你女儿,凭什么听你的?”
钱母将头扭回来瞪她,脸色沉得能积水,“滚!”
“这动作难度太高我不会,要不然你亲自示范给我看看怎么滚?”
时清半点不生气,伸手做出个请的姿势。
“来一个?”
云执本来靠在床柱上,闻言跟着附和,“来一个。”
“……”
钱母胸口剧烈起伏,又想吐血。
她错了,她甚至开始庆幸自己没有时清这样的女儿!
她越不想听时清说话,时清越要逼逼给她听。
“气不气?”
时清说,“你这把年纪了,要听劝啊,我都是为了你好,虽然以后没有官职了,但是好歹有条命啊。”
“等你以后就知道了,能活着有多好了。”
时清从钱母屋里出来的时候,钱母已经气到出气多进气少了,随时都能厥过去。
三人正要去前厅,府中的下人快步过来跟钱焕焕说,“大小姐,门外要见您的大臣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