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觉得,李芸庆招的太过于轻松,又没有物证,说不定是攀咬,并不是很可信。”
皇上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捏了捏眉心,缓声说,“听闻人是你审讯的?我朝向来对文官宽容,但朕却听闻你私下里对李芸庆用了刑?”
平平静静的语气,听不出多余情绪,就这才最吓人。
六皇女本来高高昂起地头慢慢低了下来,嘟囔着说,“反正她贪污受贿的罪名跑不了,对待这种贪官,就应该用刑。”
她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跟皇上说道:“那个时清,她不也是打曹枕了吗?”
皇上捏眉心的动作微顿,“你竟知道时清?那你更应该知道,她在衙门口公然打曹枕是为百姓出气,为了稳固民心,而你在狱中对李芸庆用刑,却是有屈打成招的意味,容易激起文臣的火气。”
六皇女扁嘴,满眼不服气,“不都是打吗,正好杀一儆百让文官收敛一二!”
“你啊。”皇上无奈地摇头。
六皇女年龄小,又是头一次经手事情,一心只想表现,难免行事冲动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皇上没过多苛责,而是看向四皇女。
“你如何看?”
四皇女拱手行礼,垂眸道:“都有可疑之处。无论是长皇子还是世勇侯都是李芸庆得罪不起的人,她在狱中供出这两人时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不会说谎。”
“问题是……”
四皇女眉头皱紧,“暂时没有证据。”
曹枕只知道李芸庆,并不知道长皇子。而驿馆死的侍卫更是跟钱大人没有关系。
这就导致线索断了。
就算知道背后之人是长皇子跟钱大人也没用,这两个都是不会留下证据的人,最后只能是李芸庆背锅。
“不过,”四皇女再次开口,“女儿以为可以从孙府的那个侍卫入手。”
孙大是要被发配到边疆的人,既然能重新出现在刺杀钦差的行列里,那肯定是有人帮她脱身让她报仇。
现在可以抓住孙大这条线往深了查,定能查到大鱼。
皇上抬眸多看了眼四皇女,“这事是你提出来的,那便由你去查。”
站在旁边的六皇女一愣,下意识地问,“母皇,那我呢?”
皇上转移话题,提起别的,“太傅同朕说,你最近借着查案之名,依旧很久没去太学了。”
“那不是要查案吗。”六皇女理直气壮。
“案要查,功课更不能废,你四姐继续追查此事,你跟你五姐一同去太学多学点东西,好能为朕分忧。”
皇上将手搭在书案上,指尖刚好点在写着“时鞠”二字的折子上,意有所指:
“若是陈太傅对你太过于宽容,朕则要考虑为你找个严厉些的了。”
六皇女看见那两个字头皮就是一麻,立马摇头,“母皇别换人,女儿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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