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佘宴白曾经的那一缕妖力,他天生残疾的左脚已然好了,现下行走间再不用手杖,也无一丝过去滑稽的影子。
“你受过我皇兄的恩惠?”敖珉看了眼孟天河,见他伤势不大严重,便放了心。
十年的朝夕相处,足以令孟天河这位忠诚勇猛的将军成为敖珉心中不输于他皇兄的存在。
“嗯,很大的恩惠。”佘宴白回头直视着敖珉,十多年过去了,他的面容除了沧桑些,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仍是佘宴白印象中那个文弱的清隽青年,只是眉宇间看着坚毅了不少。
“那么多年过去了,难为你还记得我皇兄。”敖珉感叹道,“我皇兄他只是看着性子冷,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佘宴白笑着赞同道,“确实如此。”
孟天河与阿宁走到敖珉身旁,一左一右站着,看着佘宴白的眼神警惕不减。
佘宴白看得出来,只要他稍有异动,这两人便会第一时间护住敖珉。
“我想这件东西,你们兴许用得上。”佘宴白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不大,看着四四方方。
敖珉三人对视一眼,阿宁抿了下唇,伸手欲接过来,不想他的手臂半途被孟天河拍了下去。
孟天河后发先至,抢过布包后退开了几步才小心翼翼地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羊脂白的四方玉,底部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字,正是东秦的传国玉玺无疑。
确认没有危险后,他将玉玺转交给敖珉,然后以一种惊奇的眼神看着佘宴白。夺回京城后,他第一时间派人入宫搜寻玉玺的下落,但一直没有找到,不想竟是被佘宴白拿走了,这不禁令孟天河好奇他的身份以及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敖珉捧着玉玺,眼底不见欣喜,反而流露出几分难过,他叹道,“我倒宁愿这玉玺找不着了,大不了再重新命人雕刻一块就是了。我皇兄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用它盖在了降书上,担上了那样耻辱的名号!”
话虽这么说,但敖珉等人想要复国,怎缺得了这块传承了几百年的传国玉玺呢?而且若是找不着,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极大的潜在威胁。
佘宴白眼睫一颤,问道,“你们确定他真的死了吗?说不定那只是旁人散布出来的假消息,实则他还活着。”
阿宁奇怪地看了佘宴白一眼,显然很疑惑佘宴白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看在玉玺的面子上,他还是替正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敖珉解释道,“当年旁观元颢帝自刎的人中有右相,他死前曾命人传出消息,告诉我们陛下确实以身殉国了。右相说的话,不可能有假。”
右相如此说,本意是想激发敖珉这位东秦皇室仅剩的皇子的斗志,免得他对随仙人去了上界的敖夜心存幻想,从而不能尽快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不想却在今日,成了佘宴白心底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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