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世家余孽闻风而逃,却被早就守在各个路口的北境将士截住,当场格杀。
佘宴白化作一面容清秀的男子,背着弓箭走向了北境营地。
有能证明救命之恩的弓箭在,他很容易就见到了年过三十、成熟稳重的孟天河,以及出落得极为灵秀的青年阿宁。
“嘶——”
孟天河坐在凳子上,双腿自然张开。他身上的甲胄除去,上衣被板着脸的阿宁用力撕开,然后拎起一壶烈酒就往他左臂上一道深刻的伤口倒去,痛得孟天河一阵龇牙咧嘴。
阿宁重重地“哼”了一声,往他伤口上又撒了些药粉,然后用干净柔软的白布在孟天河的手臂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不过下手却很温柔,好歹没教孟天河伤上加伤。
“见过孟将军。”佘宴白进来后,目光掠过他二人的脸庞,最后落在孟天河那旧伤新伤加一起几乎没有一块好皮的上身。
“你箭法不错,要不要加入我麾下?”孟天河抬起头,朗目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佘宴白,一个普通平凡的年轻人,但想起救了他命的那一箭,孟天河便不觉得他普通了。
佘宴白摇了摇头,“在下只想做一山野村夫,实在无心投军,还望孟将军海涵。”
孟天河虽然惜才,但不是那等爱强迫别人的人,颇为遗憾道,“可惜了,你这一手精准的箭术要是在战场上,定能令敌军闻风丧胆。”
佘宴白只笑笑,不说话。
比起箭术,他在战场上化作妖身,岂不是更吓人?
阿宁见状,伸手往孟天河肩膀上一拍。孟天河经他这一提醒,恍然大悟道,遂笑道,“你救了本将军的命,可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不太过分,本将军都能许你。”
“在下想见一见太子殿下。”佘宴白垂下眼帘,轻声道。
这一声太子殿下指得自然是东秦末代帝王元颢帝那一朝的储君——敖珉。
来都来了,他总要见一见敖夜的阿弟。
孟天河眉头一皱,与阿宁对视一眼,随后狐疑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想要见太子?若你不说出个一二来,恕本将军不能让你见太子。”
在两人警惕的目光中,佘宴白淡淡一笑,解释道,“在下曾经受过元颢帝的恩惠,故而想报答一二。”
他话音刚落,一人撩开帐篷的门帘走了进来,正是换了一身华服,准备与孟天河等人正式入城回到阔别已久的皇宫的敖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