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送上门的倒霉司机正是孔渠,孔渠作为一个活了一万多年,尤其是改革开放后始终活跃在市场经济第一线的资深资本家,熟练掌握驾驶这项重要技能,没事儿还给人开个滴滴什么的,司机经验较为丰富。
同时,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点,他跟劳斯莱斯的调性比较相符,至少不会像周几道一样把顶级豪车开出烧柴油的味儿来。
为了容易停车,孔渠把车开进了大润发的地下停车场,但是由于过年各大超市停车场爆满,孔渠在停车场逛了整整三圈也没找到一个车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停不进去。
“要不,你们下去买,我开着车再出去逛两圈?”
“不用了,”方晏初示意孔渠下车,自己也跟着下了车,拍了拍车的引擎盖然后转身就走,头也不回,“走吧。”
“……”孔渠看着被方晏初生生抬进去的车忍不住四处看了一眼,方晏初这一手移山搬海他倒也不是不会,只是别的也倒罢了,他就是怕这商场监控室里万一有保安正看着再给吓死了。
几个人下了车,上电梯随着人流靠近商场一楼。
虽然周围到处都是人,但方晏初依旧非常醒目。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搭了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下身是一件黑色的西裤。衣服遮得严严实实,甚至在这种室内他也没有脱下外套,全身上下暴露面积最大的除了脸之外就是手。他的手很好看,骨肉均亭而又修长,骨节分明。袖口之下隐约露出一丝浮动的黑色纹路,更给这双手添上了一丝神秘的美感。
他走路很稳,面色平静,这让他显得有些冷淡,哪怕周围人挤人,也没有人敢大着胆子往方晏初身边挤。只有一个季千山,他像一艘不畏艰险的破冰船,狠狠贴在方晏初身边,偶尔拿起货架上的东西放进自己面前的购物车里。
不管现在的年味怎么淡化,但商场的年味永远不会少。人声鼎沸,摩肩擦踵,音响里不间断的新年歌曲,尽职尽责地烘托着新年和往日的不同之处。
“师父!我们买点对联回去贴吧?”季千山挤在商场的信念促销柜台里,他刚刚从水产养殖去那边捞了好大的两条大鲤鱼,现在正兴奋着,拿着两幅对联在手上刷地展开,“你看这两幅哪个好?”
孔渠也在挑他的东西,只不过他不爱什么春联,他刚跑到宠物用品专柜那里买了几瓶据说有护理效果的宠物用洗涤剂才推着购物车回到他俩身边:“你要贴春联为什么不让方晏初写呢?”
“师父会写春联吗?”
“会。”方晏初点点头。
“我跟你说,别说写春联了,就连剪窗花你师父都会哎,”孔渠凑过来和季千山并排推着购物车走,一边小声地跟季千山分享,“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都震惊了,周几道的窗花都是跟你师父学的。”
“哦。”季千山不怎么震惊,随手从促销的架子上拿下一箱可乐,“——孔渠,你之前跟师父一起过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