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季棠不想跟他们一起了。
“你们什么时候启程,我就不跟你们一起了,镇子上还有几个孩子呢,我不能半途而废。”
更何况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自己总像个累赘一样跟在别人身边,也不是那么回事。
誉王点点头,知道自己左右不了陆季棠的决定,也不勉强,商定了离开的日子,就开始收拾行李。
小添宝懵懵懂懂,但也感觉到了一些变化,近日里总缠着陆季棠一起睡。
走的那天,添宝抓着陆季棠的不放手,想拉着他一起上马车,陆季棠哄他:“你先跟爹爹和娘亲去,先生等会就去找你了。”
添宝听懂了,老老实实的窝回他娘亲的怀里。
“遥川,我跟玉娘应当是要去江南,不过估计要走小半年才能到了,往后你若想来找我,便直接去江南。”
誉王跟陆季棠交代好自己要去哪,道了声告辞,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车轮,陆季棠站在原地迷茫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还要准备明日的早课,转身进了屋里。
这天半夜,陆季棠是被扑梭的风雪声吵醒的,他起身推开窗想瞧一瞧,一阵疾风卷着雪碴子扑了他一脸。
陆季棠心猛地一沉,五月的天,外头居然下起了暴风雪,他自来浒州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这么大的雪,再看积雪的厚度,誉王的马车怕是会出事。
他匆忙穿上衣裳,找了把铁锹当拐棍,深一脚浅一脚的迎着风雪朝誉王离开的方向找去。
走了大半个时辰,陆季棠快要冻僵时,才终于在积雪中找到一个小山包似的马车顶,雪几乎要没过那辆马车,他急忙凑上去用铁锹挖开积雪,边挖边喊,但是没人回应他。
陆季棠的心越来越凉,手越来越抖。
终于他打开了马车门,夜里太黑,陆季棠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急急忙忙伸手进去摸索,碰到了一只冰凉的小手。
“添宝,添宝... ...”
陆季棠把已经冻得冰凉的添宝抱出来,顾不上检查人到底还活着没,直接解开自己的衣裳,将他塞到了自己怀里。
冻得像个冰疙瘩似的添宝刚被放在胸口,就激的陆季棠心口猛地一疼。
他的肺疾还没好利索,天气一变换时不时的会疼上几天,但此时他顾不上太多,怀里揣着不知死活的添宝,又在马车周围找了几圈,没能找到誉王和玉娘,只能往回走去。
陆季棠是绝望的,但他还要带着唯一的希望回去。
跌跌撞撞回了家,陆季棠硬生生忍住喉头的腥甜,又急忙找来大夫。
大夫仔细检查过添宝,站起身来安抚道。
“孩子没事,只是冻坏了,等会可能要高热,你准备些白酒给孩子搓搓身子,我回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