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要是再敢忘,你以后都别想再收到我的信。”谢如琢恶狠狠地威胁完,又道,“你不是说让我回信是要练字吗?字练得怎么样了?写两个我看看。”
沈辞:“……”
正如谢如琢在信中随口瞎说自己骑射不得要领,沈辞当然也是瞎说自己想练字的,天可怜见,他从小最讨厌的事就是背书和写字。
“你知道的,衡川不好打,我其实想练,但没有时间。”沈辞硬着头皮解释,“我有空一定好好练。”
谢如琢憋住了笑,他岂会不知沈辞到底练没练,这世上最讨厌读书写字的两个人他都有幸见到了,一个沈辞一个谢明庭,自己明明挺喜欢读书写字的,怎么净遇到些这种人。
“你知道吗,连内阁和司礼监都嫌弃你的字,说你的奏本和公文根本看不下去,看几行就头晕眼花。”谢如琢戳他的额头,“朕为了给你找回面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朕看得挺舒服的,是不是你们的问题,现在想想真是愧疚。”
沈辞也已经听得脸不红心不跳,从小到大看过他的字的没有不嫌弃的,但他真的已经在努力写端正好看了,没办法,有人天生不懂打仗,他天生写不好字。
“陛下看得懂就行了。”沈辞捉住他的手,笑道,“反正那些奏本和公文,他们不想看也得看,臣写得好不好看其实根本没关系。但臣写给陛下的信,只有陛下能看到,自然是只需要陛下看得明白就好。”
谢如琢忍俊不禁,道:“字写得不堪入目还挺有理,你以为我看你的信看得很开心?我也很痛苦好不好,我七八岁的时候写得都比你好,昨天看了谢明庭的字,他现在都写得挺像样了,你还好意思说?”
“那怎么办,我真的只能写成那样了。”沈辞皱着眉愁道,“我小时候没少被我师父逼着练,但也没练出什么来。”
谢如琢想着,你以后可是要嫁给我的,写字这么重要的事可不能丢我的脸,我能逼着谢明庭把字练好,还治不了你?
“那就是练得还不够多,你师父肯定是心疼你,看你不想练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如琢有理有据地分析,末了下定决心,“现在你说没时间情有可原,但以后等我们去了江南,就没理由了,我要专门写一本字帖给你练字,每天不练完字不能和我说话。”
沈辞没有想到本来是伤感的离别氛围,之后说的话也挺甜蜜的,最后怎么陡转直下,绕到写字这件事一发不可收拾,到底是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还是谢如琢挖了个坑早就等着他跳进去?
看沈辞一脸“我不想活了”的绝望,谢如琢觉得出征在即,还是不能影响沈将军的心情,咳了一声略过此事不再提,转而道:“这次你把神机营也带走吧。”
“不用。”沈辞也回过神,摇头道,“衡川我大半都熟,对许自慎也很了解,之前其实在一些前世也去过的地方,许自慎采取的策略和上一世都差不多,因为这个我已经觉得还挺对不起许自慎的,战场上讲求公平,但这根本不公平。要是再把神机营带去,是不是太欺负他了?你不如给岳亭川吧,衍王虽然本来就打不过北疆骑兵,但若是再加个神机营,宁崖可以更容易更快地打下来,我们也好早点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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