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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考校了会儿谢明庭的功课, 近日书都背得不错,典义也讲得有模有样,看了几篇新写的文章,虽然他觉得与他这年纪写的相比差了很多,但与从前的谢明庭相比,着实是大有进益, 字都写得端正了不少。

“不错。”谢如琢揉了下他的脑袋,“你先去骑射场让御马监的人教你骑马吧,我和杜师傅有些事要说,说完再去找你。”

谢明庭被夸得喜笑颜开,读书这种事,只要多被人夸几次就会有满足的成就感, 而且看到自己进步飞速也是种奇妙的快感, 他只觉自己要得意地飞上了天, 勉力摆出恪守礼节的样子,走出门去的时候其实脚步都在飘。

谢如琢笑着摇摇头,邀杜若坐下, 道:“孙秉德提出的新政先生听说过吗?”

“之前有听到过一点风声, 如果陛下说的是治六部贪腐的新政,事实上元翁在两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或者还要更早一点。”杜若道, “只不过从前时机都不对, 先帝不会花心思在这种事上面,来乐州后又忙着许多琐事,现在诸事大体安定, 也就到了提出的时候。”

谢如琢点点头表示理解:“孙秉德也挺不容易的。”

“陛下对此事怎么看?”杜若轻叹一声,“是想答应还是回绝?”

“说真的,这新政初衷很好,朕也觉得是遏制贪腐极好的法子,只是正因为看上去太完美了,反倒更让人忧虑。”谢如琢微微皱着眉,颇有些愁眉不展的苦闷,“世上哪有这么容易的事,若千年来屡禁不止的贪腐竟因为这么一个新政而被彻底消灭了,这听起来都有些可笑。”

“臣明白陛下的意思。朝堂之上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没有绝对正确的事,也就更不用提臻于完美了,有时候表面上看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杜若接过谢如琢的奏本,快速看了下孙秉德详细写的内容,“元翁的新政看起来无懈可击,但真要推行恐怕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预支数额时六部到底报的是多是少我们也无处考证,过程中虽有六科给事中监察,但并不是全然没法动手脚,甚至依臣所见,六部做假账应该都很有一套,六科给事中又不是账房先生,哪能全都看出端倪,最后贪腐还是会存在,只会在表面上看起来卓有成效罢了。”

不得不说,杜若看这件事看得很透彻,他所说的弊端就是前世后来暴露出来的问题,这是一件麻烦事,不同意吧,显得皇帝对遏制贪腐不上心,衬托得孙秉德倒是鞠躬尽瘁,且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个会有些成效的法子,推行之后定然会比现在少一些贪腐问题,但同意了吧,又要做好面对结果只能达到一半的问题,可能往后还会因弊端积压而想弥补的法子。

况且孙秉德也非全然出于公心,谢如琢道:“这一招其实也是孙秉德在稳固手中的权力,内阁对六部的控制还不够紧密,新政一推,不管先前怎么样,往后六部大权确凿都在内阁可以掌控的范围内了,中间还拉了个六科来做幌子,搞得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