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结谈不上。”谢如琢道,“只不过有时在一些利益面前,会互相行个方便罢了。”
“那我们要换条路走吗?”衍王是前世横在他们两个之间的一根刺,沈辞一提起就有些心惊肉跳,“衍王若入了绥坊,最远也就只能到此处了,我们往东北方绕点远,那儿离宛阳近,可以求援宋将军。”
谢如琢沉思了会,不知又在心里盘算什么谋划,摇了摇头,道:“算了。不管怎么说,现在和宋青阁的关系还有点僵,虽然我相信他会施以援手,但还是不要多欠人情了。”
说着他就叹了口气,有点疲倦地拽过毯子裹在身上,靠在软榻上闭目沉默起来。
他之所以会焦虑到疑神疑鬼,只因前世他们回程路上遇到了一场刺杀。
重活一世,他怕的不是自己陷入危险,而是因为前世沈辞在这场刺杀中受了伤。
不算重,但肩上留了道长长的疤痕,每次他抱着沈辞入睡的时候都能看见,久而久之就记住了——
沈辞曾经为了保护他受过伤。
昔年曹孟德是宁可他负天下人,天下人也不可负他,但谢如琢只觉自己算不上称职的帝王,大概是从前的经历辛苦,又少年时期于风雨飘摇中接下了如此沉重的担子,他一直都是一个对自己狠过其他所有人的皇帝。
他骨子里那股要强变作了一种偏执的坚持,他宁可天下人负他,也不能让自己负天下人。
何况沈辞。
他都觉得自己不值得沈辞付出这般真心,更不值得沈辞多受一点伤。
被叫上马车的沈辞这会又被晾在了一边,他终于从回忆的犄角旮旯里想到了他们回程时会遇到什么,但抓抓头发,觉得谢如琢也不必担心成这样,左右也不会有太大危险。
看见谢如琢闭眼休憩仍眉头紧锁,真想伸手抚平眉心的褶皱,让谢如琢永远也不要有所担忧,那些担忧的事就让他去摆平。
十一岁时,他就记得很清楚,谢如琢笑起来是最好看的。
沈辞没有再多说,帮谢如琢掖好了毯子,轻手轻脚钻出了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日常心疼小谢崽崽,活得太辛苦了。崽崽每天又要搞事业又要谈恋爱,太不容易了。
啊啊啊啊啊我在准备下下章前世分别的回忆杀,会比较长,反正我写的是好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