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统共就谢如琢几人,儒生看见他们,和善问道:“公子是商客?”
谢如琢一碗羊肉汤下肚,胃里舒服了,喝了几口白水解膻味,余光只淡淡一扫来者,应道:“是,家里做点小本生意。”
儒生也不见外,走过来与他们见了礼,道:“萍水相逢即是有缘,我请公子喝壶好茶?”
“不了,晚上喝茶睡不着觉。”谢如琢请他坐了,“阁下是书院学生?怎么称呼?”
儒生瞥了眼一旁的沈辞,回道:“姓秋,名瀚海,还未取表字。没上过书院,家里有几个钱,上的私塾。”
谢如琢道:“秋这个姓倒是少见,瀚海这个名也很有意思。”
秋瀚海举止端方,但性子却很爽朗,笑道:“多谢公子夸赞,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谢如琢眼珠往沈辞那儿一转,急中生智道:“我姓沈。”他一指沈辞,“这是我兄长。”
沈辞:“……”
秋瀚海看了看他们两个,道:“你们两兄弟长得不太像。”
谢如琢点头:“因为我们异父异母。”
秋瀚海:“……”
“公子是个有趣的人。”秋瀚海一笑而过,又道,“公子家里做什么生意的?看公子的穿着气度,可不像是做小本生意的。”
谢如琢淡然反问:“那秋兄觉得我应该是做什么生意的?”
秋瀚海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轻抿一口,道:“在下觉得公子不像是做生意的,更像是……官场上的人物。”
大堂内静了片刻,沈辞的右手在桌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刀柄,谢如琢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是吗?那我看秋兄也不像是书生。”他从筷子筒里抽了根干净的筷子,不客气地点在秋瀚海虎口的茧子上,“更像是从军之人。”
跟着秋瀚海一同来的三个随从在屋外有些戒备地靠近,谢如琢笑了一声,见掌柜的去了后院锁账簿了,道:“既然是坐在这里聊天,想来没有恶意,就别这么剑拔弩张了吧?”他饶有深意地笑看着秋瀚海,“四王子,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