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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丰,他现在是不是跟了你五哥啊?”一个蓝衣少年道,“你教训一下就算了吧。”

裴云丰不屑道:“也就是我五哥的一个下人罢了,有什么要紧?”他琢磨了一下,感觉确实不能把五哥的人打残了,冷哼道,“沈辞,你给我磕五十个头,我今天就放过你了。”

同伴们似也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主动将沈辞拽为跪姿,催促道:“快磕啊。”

“你做梦!”沈辞怒瞪着裴云丰,“你今天要是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以后我看到你一次揍你一次。”

沈辞明明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孩子,全身是伤,狼狈不堪,眼里的狠厉却始终不散。

谢如琢的身形隐在马厩旁的柱子后面,瘦瘦弱弱的,那些人并没注意到,他心道:又傲又狂,还好凶哦。

那番话果然再次激怒了裴云丰,他打了沈辞一巴掌,咬牙道:“你口气倒是不小,以为我真不敢弄死你?你母亲是个被男人玩弄的妓,你就是生来被人践踏的杂种。到时候给你师父师娘一百两,够不够买你一条贱命?”

沈辞的眼神着实是想杀了裴云丰,其他人按住沈辞不让他像先前那样有机会反击,他挣扎着道:“你给我闭嘴!你再敢提一句我娘试试?”

“嘁,我说错了?”裴云丰笑意恶劣道,“你娘不是妓吗?不会还有做妓的没被男人玩过的吧?”

沈辞骂了一句脏话,蓄了狠劲正要挣开那帮人掐死裴云丰算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我娘也是妓啊。”

所有人茫然看过去,见一个穿着大红宽袖锦袍的小孩不知什么时候杵在了那儿,一对桃花眼像清澈见底的一汪山泉,笑起来眼睛便弯成月牙儿。

沈辞也看着他,小孩的声音清亮中还有几分甜丝丝的软糯,有那么一瞬间让他脑中想起了师娘做的软乎乎还包着糖的糯米糍。

他从小最厌恶的便是别人说他母亲是妓,他宁愿别人骂他骂得再狠一点,也受不了他们说母亲是妓。

可这个小孩就这样笑盈盈地说,我娘也是妓。我就是一个妓的儿子。

不是自轻自贱,没有鄙弃不堪,说话的人没有赋予这句话任何情愫,如随口说说,他说过了就不记得了,别人听到了也就听到了。

因为他本身就没有在意这句话,没有在意这句话里可能包含着的伤害,那么别人是否在意又与他有什么干系?

裴云丰几人从没见过能这般直白承认自己娘亲就是妓的人,一时神情十分复杂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谢如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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