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闹不明白蔡凛是拿多少钱,便道:“那蔡凛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郑江停又道:“庆丰楼普通的伙计就多结算半个月的工钱,豆瓣酱一斤,猪肉两斤。豆瓣坊的伙计才来,东西就再少点儿,但还是得给些,好歹让人有点归属感,毕竟是签了五年的长工。”
“那怎么个发法?”
“工钱不多算,就一人送一斤豆瓣酱,猪肉一斤吧。”郑江停道:“等明年年底就可以多发些了。”
“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做。”
楚纤合上本子:“我都记下了,这就差黄京意去办。”
言罢,楚纤又道:“眼下事情越来越多,我觉着家里的人手已经差遣不开了,有个丫头也只能做点家宅里的事情,或者是出门简单的买菜买点家里要用的东西,力气活儿需要抛头露面的事情时常找不到人做,黄京意一个人也跑不开。咱们要不要买两个家仆回来,或者请长工在家里做事也好啊。”
这话说到了郑江停的心坎儿上,好些时候赶个马车,去村子里交待个事情都还得他雇人去做或者自己亲自干,家里确实该要有两个能干事儿的了。
“那依你的意思是想买两个奴仆回来,还是请长工?”
奴仆一劳永逸,一次性花了钱就一辈子跟着主家,只不过年老以后需要给人养老送终,长工则不需要,但是每个月给工钱,算下来又不太经济实惠。
“去牙行里看看吧,有合适的就买,没有合适的就请长工。”
两口子达成一致意见,一道去了伢行。要看出一年是否安稳好坏,往往到伢行就能看出个大概。
不好的年节里伢行里里外外都是奴仆发卖,因养不活自己的人太多了,随处贱卖;而时年好的时候伢行里的人就不会太多,且价格卖的还高。
两口子一进伢行就被人精儿盯上,热情的招呼询问两人想要买什么样的奴仆。
今年流年朗利,伢行里的人不多,但是时下进了年关,伢子也想多脱手几个,一来自己赚了钱能回家好好过年,二来这些被贩卖的人找到了主家也总比在伢行里风餐露宿的强。
郑江停也未曾绕弯子:“要两个仆役,十几二十岁的最好。”
伢子一听眼睛都亮了:“有有有!”
男子价格一般比女子小哥儿贵些,容易卖上好价钱,一般遇到这样的买客伢子都高兴。
伢子把手头下的符合郑江停要求的都喊了出来,一排溜儿高低参差不齐,郑江停也没太高要求,只要口齿清晰身体健朗没有什么病痛的就行,他目光左右寻摸着。
“老爷,我们是兄弟两个,年岁十八,都能干。”
“谁让你说话了!老爷选人,不是你选老爷!”伢子瞧见有人张嘴,一鞭子啪嗒甩在地上溅起了一层灰,若不是看郑江停在那儿估摸着鞭子就抽在人身上了:“嘴巴合不上守不来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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