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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玻璃遮挡,爽朗风从空隙一股脑涌进,吹动窗帘在半空中呼啦呼啦的舞,温度有点下降,但新鲜流畅的空气让人感觉很舒服。

周瀛站在床尾,房中此刻只剩他和沈时安两个人,沈时安靠在床上,目光平静看向他,唇线依旧下垂轻抿。幻境、梦魇、事情的全貌……小学以后,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站在一起。

周瀛往前走了一步,离沈时安更近了些,他单手搭在床上,看着窗户上锋利玻璃边缘,破碎的尖端闪着寒光,周瀛迷了迷眼角,缓缓说:“小时候,有人告诉我。得到一朵玫瑰有两种方式。施以阳光雨露,捧在掌心温柔呵护,卑微等待它抬起头看你一眼。”

“或者,把它丢进沙漠中,濒临枯萎时送上一滴水,穷途末路时用一滴甘霖就能换它死心塌地。”

周瀛深深吸了口气,咬了咬牙又一点点从肺中将气息挤出。盛焰选了前者,而周瀛选了后者。

但他的玫瑰,在送进荒漠瞬间就枯萎了,后来给再多水都养不回来。

“安安,我很庆幸,我输了。”

沈时安静静听着周瀛委婉的心意和愧疚,风吹动长睫微颤,他极轻垂下眼。

“即便没有你,一切也都不会改变。”没有周瀛出现,还有张瀛、李瀛……从小到大,那些因为长相带来的围困和嘲笑与周瀛无关,魏言明别有用心的接近和利用依旧和周瀛无关。即便没有周瀛这片黑暗,那些茕茕孑立,无助的蜷缩也不会改变,心底卑微呼唤求助不会有人回应,他的童年注定在欺凌压抑中度过,乌云密布透不进光。

黑暗如影随形,周瀛只是其中一片罢了。

·

周瀛从房间里出来,盛焰站在门口,后背抵在墙上,指间把玩胸口那方枣红色的猫猫头牌子,看他走出来,抬起眼皮。

周瀛注视着他胸口那块木牌,粗糙的刻法十分熟悉,转了转眼珠看向自己多年来一直挂在腰间的钥匙扣。

他虽庆幸自己输了,可心中多少还有些压抑不甘,但此刻,有股力量将那些情绪从胸腔中放空──同样是沈时安刻的一方牌子,他挂在腰间,盛焰放在心口。

周瀛释然的呼了口气,露出向往常一样从容优雅但层层伪装的笑容。那颗枯死的玫瑰,已经被别人浇灌活,迷人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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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还难受吗?”周瀛走后,盛焰凑近床边,将精神受尽摧残的沈时安抱在怀里,让他安稳靠在自己肩上,盛焰握着他手,指尖调皮挠动沈时安掌心。,问:“主人的心里还难受吗?”

掌心搔痒让沈时安扬起唇角,他摇了摇头,把脸埋进盛焰胸口怠惰蹭了两下,找好舒适位置柔软窝在温热又厚实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