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郁滚着喉结,摸了摸她的头,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随即脚步沉稳地走向了医院大楼。
黎俏揪着他的衬衫,拧着眉,俏脸渐渐沉了,“你说句话。”
这个孩子是他想要的,在最不合时宜的时间来了,她也愿意留下。
她很清楚不能和偏执症的男人讲道理,可商郁一言不发抱着她往医院走,黎俏罕见地有些心慌。
如果他执意不要这个孩子,那她……
黎俏别开脸,逡巡着四周的出入口,如果他心意已决,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刚才商郁抱着她出门,她连着手机都没带,找帮手不现实了,眼下还是靠自己吧。
电梯,黎俏悄然观察医院的动线图,寻找着最合适的路线,两人零交流,除了偶尔的目光交汇,谁都没有打破这样诡异的沉默。
落雨和流云站在他们身后不敢出声,充满消毒水味道的轿厢里气氛格外的压抑。
电梯门开,黎俏心下一紧,连四肢都绷紧了。
她甚至已经开始想象,一会被按在产床上堕胎的一幕……
妇产科越来越近,黎俏浑身都写满了抵触,她微微仰身,语调低哑,“放我下来。”
“别动。”商郁终于说话了,声音却比她还沉哑。
同一时间,以院长常荣为首的医生从检查室鱼贯而出。
各个如临大敌般望着他们。
“衍爷,都准备好了。”体态微胖的常荣,面色极其严肃地弯了弯腰,并指挥七八名医生让开夹道,“这边请。”
检查室,商郁把她放在床上,俯身用拇指描绘着她的眉眼,“先做检查。”
黎俏冷着脸反问,“然后?”
检查什么?检查之后又要干什么?
她摸不清商郁的意图,更不敢在这个时候对他言听计从。
有些事,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黎俏刚支起上半身,肩膀就被男人按住了,他弯腰埋首在她的耳边,“检查完我们就回家。”
随即商郁递给常荣一个眼神,顷刻间七八名妇产医生全部围了过来。
……
检查期间,商郁离开了病房。
黎俏算不上多配合,但也并未表现出太明显的抗拒。
医疗室的器械她观察过,没有堕胎常见的工具和设备。
可这并不代表商郁打消了念头。
半小时的检查,各种抽血化验和B超检测,妇产医生会诊后得出结论,黎俏患有妊娠剧吐的症状。
隔壁办公室。
商郁伫在窗前,面部线条依旧没有松弛,冷峻的气息生人勿近。
流云在他背后踌躇半晌,还是忍不住试探地开口,“老大,夫人的症状说不定用药能缓解,况且打胎也伤身体,不比孕吐来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