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国外,”沈渝故意停了停,把手机打开说,“今天周六,9月1日了。”
“哦。”钟闻喝着美式,不明白沈渝干嘛和他说这些。
他奇怪的是,沈渝怎么知道迟淮的行踪?
“迟总以前有过一个他很喜欢的人,他们从十三岁就一起在国外读书,感情特别好。”沈渝笑着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钟闻晃了晃咖啡杯,轻声笑笑。
沈渝愣了一下,没想到钟闻的心理素质这么强大。
他继续说:“他们原本准备订婚了,只是后来发生了意外,那个男孩儿在四年前的今天车祸去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有多忙,迟总都会把这几天的时间空下来去看他,无一例外。”
沈渝的语气似乎有些挑衅:“他没跟你说过这些?”
“他的过去我不爱问,也不想知道。”钟闻眯了眯眼,替迟淮和那个男孩觉得有些可惜。
在二十五六岁的时候,爱人、父亲先后离世,迟淮所承受的打击和压力一定很大吧。
这样看的话,就算他平时喜欢冷脸,也不觉得那样有多讨厌了。
美式见了底,他放下杯子奇怪地问沈渝:“不过他的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沈渝抿起嘴角:“我是那个男孩同父异母的兄弟呀。”
这点钟闻倒是没想到,他惊讶地看向沈渝,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难怪沈渝能无缝对接到星启,难怪星启给他的都是最好的资源。
“这样啊……”惊讶之余,钟闻的语气变得十分平静。
沈渝没想到都说到这份上了,钟闻都没有半点生气吃醋的样子。
他皱皱眉头,继续问:“迟总的家里是不是有一棵松树?”
“啊?”钟闻反应过来,点点头,“是啊,他很宝贝那棵松树。”
沈渝勾起嘴角:“因为那是我哥哥去世之前他们一起种下的,哥哥死后,他就想尽一切办法,把松树移植回国。”
“哦……”
钟闻想到他布置庭院的那天晚上,一下就明白了迟淮突然发那么大脾气的原因。
挚爱之人留下的东西,那棵松树恐怕是联系他们之间的唯一活物了吧。
我擅作主张把树上挂那么多星星灯,是不对。
要好好跟他道歉才行……他现在是不是在忙?我要不要现在说?还是等他回来说?
钟闻咬着吸管,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犹豫不决。
沈渝以为成功挑拨离间,便加把火说:“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可以打电话问问迟总……这个时候,那边应该还没睡。”
打过去,不吵一架才怪!
钟闻看着他点点头,按通了迟淮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