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闻声果然停住了脚步。楚斯年的怪脾气他也了解一二,平日尤其爱干净,估计是嫌弃他浑身泥点子脏?算了,不让进来就不让进吧,他也没想多,只挠了挠头,问:
“啊?你睡觉了还不关门关灯啊?”
“我……我今天有点累,忘了——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楚斯年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秦昭不要出声。
秦昭从棉被里拱出脑袋,心中微微有点委屈不爽了。心想,这个死鬼佬,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这么晚了,找我们家楚医生干嘛?!坏我好事者,天打雷劈!
却听安德鲁有些不满地“咦”了一声:
“嘿,不是你让我每晚来汇报秦昭的情况吗?你忘了?我的上帝,我可是顶着大雨过来的!8点钟的时候我去看过那小子了,他好得很,没有任何被感染的症状,身体壮得像一头小牛!”
不知为什么,听到安德鲁这最后一句话,楚斯年的脸烧得更厉害了。偏偏秦昭还好死不死地躲在一旁,用口型慢悠悠地“哦哟哟~”了一声,满脸是坏笑。
果然这几天,楚斯年虽避着他不肯露面,心里却一直惦记着他。
秦昭立刻又高兴起来。
“咳咳。”楚斯年强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了。你还有什么事吗?”
“倒是还有事,我想来想去,还是打算跟你说。”安德鲁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胡子,说:“我觉得那个姓秦的小子,好像有点不简单。你最好注意点。”
楚斯年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看了秦昭一眼,转头向门帘外问道:“他,他怎么了?”
安德鲁突然有点结巴了。他似乎是暗暗下了决心,才有点难以启齿地说:“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单纯当你是好朋友的。可是今天我去他房里的时候,我……我发现他好像有点动机不纯,不像个好人……”
楚斯年品咂着安德鲁的话,又看了秦昭一眼,秦昭只好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
“……他怎么动机不纯了?”
“他……”安德鲁纠看了下四周,然后鬼鬼祟祟地贴近了布帘,压低声音:
“他用小刀,在桌子上刻你的名字!还刻了好几个!”
“……………”
楚斯年无语凝噎,严厉地横了秦昭一眼。
真是,幼稚!
可是他这又羞又恼的一记眼刀,看在秦昭眼里却是另一种别样的风情,那眼神仿佛带了小勾子,蹭地一下就把他刚勉强压抑住的小火苗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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