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秦昭微笑着说:“倒是你现在摸了摸,有点痒。”
楚斯年便想收回手,可秦昭却抢先一步把他的手捉了,放在唇边亲了亲,又亲了亲。
楚斯年下意识地挣了两下,没挣脱。
“逗你呢,伤口早就没关系啦。不过,你能不能别赶我走啦?反正咱们亲都亲了。不如就让我留在这里,就一晚,好不好?你看外面下这么大雨,我要是着凉了,病了,怎么办呢?”
他软着声音,坐在椅子上,两个膝盖夹着楚斯年的腿不肯松,然后仰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楚斯年。
——反正过了这晚,他再想几个办法,死活赖在这里便是。
楚斯年却不知秦昭心里的算盘。这个居高临下的角度,让秦昭眉眼间的锐气和桀骜抵消了不少,眼睛倒是亮闪闪的有点像是恳求关爱的大型犬,看得他心头又软了几分。
倒是……倒是也没错。反正,亲……亲都亲了,就这样把他赶回去,是不是有点太刻板……其实……其实他心底里,也是很舍不得……
秦昭看着楚斯年犹豫又内疚的神情,便知此事妥了,心中一阵窃喜,忙伸手搂住楚斯年的腰,凑过去吧唧亲了他脸颊一口。
这一回,楚斯年微微瑟缩了一下,却破天荒地没躲。
秦昭眸中的笑意更深,他按住楚斯年的后脖颈,手指深入他柔软的发丝里,一边安抚他,一边慢慢加深这个吻。
屋内屋外,皆是一片水汽氤氲。什么时候被抱去里屋,什么时候被剥去外衣,楚斯年完全没有意识,只觉得眼前和心口都是热热的水雾弥漫,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不再清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好好爱他。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屋外,雨声渐渐弱了,停了。可屋内,却全然另一番光景。简单的木板床因为承受不住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而发出咯吱咯吱一阵响,楚斯年的脸瞬间涨红了,几乎是咬着被单才没有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这门板太薄了,隔壁还住着他的同事。要是被发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楚斯年提心吊胆的时候,屋外突然想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叩响了。
“hi!楚医生!你在吧?”
秦昭和楚斯年皆是一惊。竟然是那个络腮胡安德鲁的声音!
“我进来了啊。”见门没关上,门缝里还透着光,安德鲁便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楚医生,我跟你说——诶,你人呢?”
说着就要往里走。从外屋到里屋,不过几步之遥,没有门,只有一道薄薄的布帘隔着。
眼见门帘就要被掀开,楚斯年眼疾手快地一把扯过棉被把秦昭兜头盖住,飞快地说:
“别进来!我,我已经睡了,你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