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盛饭,让她洗手。
周小鱼顿时有了在自己家被老爸伺候的感觉,乖乖去洗了手。
两人面对面坐着。
陈池先给她舀了半碗鱼汤。
周小鱼有模有样喝了两口,点评,“比我爸做的鱼汤差了点。”
却咕噜咕噜把剩下的全喝完了。
陈池心里高兴,给她饭碗里夹菜,“多吃点。”
不知是饿了,还是菜真的很好吃,周小鱼毫无顾忌吃了两碗米饭。而且越来越有那种“我不够好但是偏要赖着你”的冲动,这么好的男人说不要就不要自己是不是傻?
陈池见她吃得差不多,放下筷子。
“听说过陈竟尧?”
周小鱼也放下筷子,想了一下,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是不是以前那个安城市长还是市委书记什么的?我一直就没弄清楚过。”
陈池脸色平静,“前市委书记,我父亲。”
周小鱼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嘴巴。
结结巴巴,“他不是……被……”
陈池点头,慢慢讲起自己的故事。
简单来说,陈池父亲当年在派系争斗中站错位置,沦为牺牲品,并且在狱中心脏病发去世。
他的父母恩爱了三十年,母亲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根本无法承受爱人突然去世的噩耗,当晚就服药自杀。
他当时二十三岁,在人生恣意挥霍之时遭遇重大变故,这种父母双亡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更何况还有旁人的奚落,嘲笑和落井下石。
他一下子由云里跌落泥潭之中。
当然,也有与他不离不弃的。简易找过来,他冷言冷语把他赶走。
殷天朗也让人带话,撑不下去了找他,尚承有他投的钱,自然有他的位置。
他心灰意冷,并不领情。
那一年,他躲着曾经的朋友,拒人于千里之外,与以往的圈子断了关系,甚至自暴自弃加入安城有名的黑道闫帮。
像是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他不要命似地敢打敢拼,并且有勇有谋。
他很快脱颖而出,得到帮派大哥闫森的信任,让他接管一个地下赌场。
又用半年,他已经和闫森称兄道弟。
这一年,他不再是陈池,他是闫帮的二当家,被人称作津哥。
这一年,他的生活是糜烂和放纵的,甚至有道上的女人为了得到他的青睐真刀真枪地干。
他谁都不爱,只是用酒精和女人来麻痹自己。
他享受那种放纵沉沦的快感,却很快又厌倦。后来一段时间,他经常整夜整夜地痛苦,失眠,他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
终于有一天,他大意了,独自开车去郊区墓地祭拜父母,被仇家围追堵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