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忽略陈池按在玻璃杯上的手极细微的一顿,后面的话他到底没有说完。
陈池一贯冷若冰霜的面容上扯出一丝外人少见的笑,“现在这样挺好,无牵无挂,我也不想走他老路。”
话已到这,殷天朗心知他是油盐不进了,看下手表,饮尽酒站起身。
他的助理也正好从外间过来准备催他,见状停下脚步回身先走到门口。
陈池知道他这是要赶去机场,举了举杯,以示送客。
殷天朗回头,不死心,“也许谈场恋爱结个婚?”
陈池挑眉,“我不缺女人。”
心中狐疑,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啰嗦?有了老婆见谁都寂寞空虚冷了?
“有什么事,跟我说。”
殷天朗最终觉得这事还是得循序渐进从长计议,结束话题,转身离开。
简易适时从卫生间出来,见陈池独自饮着酒,明知故问,“老大走了?”
应付完殷天朗,陈池懒得说话,翘起腿,往后仰。
简易呵呵笑,习惯了在这个低气压的兄弟面前一个人唱独角戏。
他半真半假试探,“我觉得老大刚才的建议还是挺有建设性的,恋不恋爱也就那么回事,不如……成个家?再不然生个娃也行啊?”
陈池没好气瞥他一眼,撇嘴冷笑,“你是老二,你先成。我准备红包。”
“当我没说。”简易倒在沙发上。开什么玩笑,他还没玩够呢!
随手拿了个抱枕,打开电视。
调来调去,没找到一个想看的,索性关了扔掉遥控器,抓耳挠腮壮了胆尽量用很平常的语气问出殷老大刚才没问出口的。
“那什么阿池啊……我可是听说你五个月没碰过女人了?以前不是还有个叫Linda还是Tina的……”
简易还没说完,一个高脚杯急速飞来,直奔他脑门,气势汹汹。
说时迟那时快,全凭本能头一偏,玻璃杯直直飞往他脑勺斜后方数米远的装饰墙上,“嚓”地一声,四分五裂,死得其所 。
“呼!”简易切切实实舒了一口气,摸摸刚刚幸免于难冒了层薄汗的脑门,心有余悸,望着陈池的目光哀怨。
陈池依旧是翘腿靠着椅背的姿势,只是手里少了杯子,周身气压低沉。
他现在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明明大哥今天要飞英国与老婆鹊桥相会,偏偏趁去机场之前这点时间还和简易巴巴跑过来讨论什么海外投资。
他侧了头,阴恻恻问,“听谁说?”
竟然没否认!!!
简易一直在竖着耳朵等他回应,此时不禁转回脸,闭嘴睁大眼睛瞪着黑暗电视屏幕里照映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