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那样明显,只有秦初这个单纯的白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出来,连那样拙劣安排的相遇都能当做是机缘巧合,十年都被蒙在鼓里。
屏幕黑了,房间里没有窗户,光也稀薄。
江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占有和放手是两个同样痛苦的词,年少气盛时觉得自己什么都做得到,一定能让那双眼睛看到自己,可事实证明,他花光了力气和时间,也只是让自己在秦初那里短暂的停留过而已。
起风了,明显能感觉到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
秦初动了动,被子里的热意缓慢散去,他缩着手脚,无意识蜷成了一个球。
江浔扶着腰坐了起来,摸黑穿上鞋子,动作轻缓的伸手往隔壁床的床尾摸了一把,果然冰冰凉凉。
他开门去了前台,想问老板多要一床被子,老板抱来了,江浔摸了摸,又重又潮,不知放哪儿堆了多久,这盖起来只会更冷。
“还有别的被子吗?”江浔问。
老板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还有啊,都是这样的。”
江浔把被子退回去:“算了,你们这儿有热水吗?”
老板答非所问:“洗澡水就这么热,不能再热了。”
江浔耐着性子重复:“我是说能不能烧点开水给我,或者有没有能取暖的东西。”
老板这回听懂了,摇头说:“晚上水温上不去,烧开水喝可以,洗澡不行,没那么多水。”
江浔叹口气:“帮我烧一点,不洗澡。”
江浔说烧一点,老板还就只给他烧了一点,半杯的量没有再多了。
金驼铃地势原因用水十分不便,这里每滴水都很珍贵,江浔听完解释以后没再为难店家,估计洗澡水也是故意烧不热的,烧不热就不用洗了,省水。
节目组也是会找地方,江浔都不想吐槽了。
他带着那半杯水回房间,好不容易讨来的,冷了就浪费了。
“秦初。”江浔摸索着打开床头的小灯,附身摇了摇秦初,“你要不要喝水?”
秦初睡的不好,推一下就醒了:“嗯?”
江浔坐在床边,又问了一遍。
秦初翻个身爬起来,抱着杯子暖了暖手,嗓音沙哑地说:“好冷啊,你冷吗,我去找老板加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