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监不敢怠慢,赶紧过来问都吃了些什么,有没有和宫外的人私自接触过。
两人一害怕,就把前后经过交代个干净,这位高太监虽说年纪不大却是个机灵人,听完就知道有人存心下套。
但他也不在意,带着两个人来到翰林院讨说法,明面上是担心有疾病传到宫里头,实则也是为了给医官院难堪。
前几年高太监曾经和一个年轻医官套关系,想弄点违禁药品,结果被柳院长发现并狠狠地责罚了一番,那位医官当时就被贬到南方,而他也因此好几年不得升迁,心里早就气不过。
本来大家都在宫中任职互相通个方便,何况他还是皇上身边一等大太监钱公公的亲戚,竟然如此不讲情面,从此就结下梁子。
这回素来以清贵出名的医官居然无故戏弄两个小太监,话好说也不好听,他怎么会放过看好戏的机会,袖口一甩,皮笑肉不笑地:“你们的身体不打紧,可是谁能证明那些都是实话,万一染上了不干净的病,可不能再活了!”
尖声捏气,听着让人从心里膈应。
两个小太监打个寒颤,都知道这位后台硬,行事狠辣,再不敢言语。
高总管径直走到医官院最里面的清风堂,金匾上还写着悬壶济世,天下太平八个大字,他轻蔑地笑着,看到柳院长正在给年轻医官训话。
“柳大人,”刺耳的嗓音划破屋内的宁静,提高声音道:“奴才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柳院长愣了愣,瞧见高太监带着两个小奴仆站在门口处,上扬的唇角说不清是笑还是抽筋,大踏步走进来,趾高气昂的架势一看就是来者不善,他放下书,客气地迎过去。
高太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让两个小太监又把前后发生的事再哭诉一遍,柳院长皱起眉头。
制毒所里的医官,满心里扒拉扒拉还能是谁!?虽然对方说姓赵,但翰林院里只有两位医官姓赵,一个是赵钰华,一个是赵玄彥,昨天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待着,根本不可能去制毒所。
再听两个太监对此人外形的描述,心里更加确定,柳院长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想起洛青衣就心慌。
这位世子的任性天下闻名,主使也只是一昧地宠着,只因他天赋极高,诊治既快又准,对于人体解构的理念也与众人不同,虽然桀骜不驯但到处讨人喜欢,他又怎么好去处理这位小祖宗。
但不管又说不过去,尚主使年事已高,昨天从宰相府出来还到宫中看钱贵妃,今日在府内休息也不好去打扰,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高总管,”满面带笑,也是难为了柳院长一向严肃,“这件事恐怕是误会,你也知我翰林医官从来不去制毒所,那里的毒师各个行踪不定,也许只是玩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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