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柏洵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宁越的身影,King他们还在做日常训练,但注意到易柏洵似乎在找人,瓦瓦说了句:“队长,找devil啊?我刚看他出门了。”
易柏洵点点头,随手拿上车钥匙和外套出了基地。
此时的宁越其实也没走多远,DK基地外面那条大马路旁边就是江,这边人流量很低,要走很远的路才会到人群密集的地方。
他也没想干嘛,就心烦,偷偷出来抽烟的。
烟估计是莫神的,他戒了后放在基地一楼的柜子顶,刚好被宁越看见。
这个点正好下午,之前细雨过后的温度还没有升高。
天色暗沉,有风,吹得江面波澜起皱。
宁越靠着江边的栏杆看底下的水,拇指和食指捏着烟蒂猛吸了两口,再缓缓吐出。他姿势一如既往的熟练,浓烟过肺的熟悉感觉带来一些轻微麻痹感。
他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但显然,戒烟再次宣告失败。
他有些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然后转身。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从对面公路的阶梯走下来的人。
但这一次,宁越却没有选择把烟藏起来。
他想这才是自己的真面目。
让人忌惮不怎么讨人喜欢的样子。
他不是个懂得讨人欢喜的性子,从来就不是。
那些阴暗的想法一点点从心底里滋生,渐有燎原之势。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宁越从不逃避自己追随他的目光,从过去远远看他站在赛场到现在走近他的生活。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接受易柏洵的漠视,躲避甚至是厌恶。
毕竟他没有任何理由给予回应。
但他很难接受一点好。
因为很难回报。
说起来虽然很奇怪且别扭,但他面对易柏洵就是有一种近乎很虔诚的心态,类似于信徒仰视神明。当这样的存在有一天低下头真正凝视自己,他的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兴高采烈。
眼前的人一点点走下来,越来越近。
宁越放弃准备离开的动作,等到易柏洵站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宁越又转了回去,他看着江面沉默两秒,突然闲谈一般淡笑了下说:“哥,我没告诉过你我为什么会打电竞吧?”
“没有。”易柏洵说。
他穿着简单,看起来如往常一样不疾不徐,也没有对宁越抽烟的行为说什么。
他把手上的外套搭在栏杆上,和他并排站在。
因为挨得有些近,宁越能感觉得到他身上的体温。
宁越还是适时掐灭了手中还剩下半截的烟蒂,双手手肘撑在栏杆上身体往下够了够。这动作让他看起来有些孩子气,但似乎也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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