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伸出手,放到大夫跟前:“看吧。”
大夫脸色僵硬, 勉强笑了笑,这才将指腹搭到她手腕上,闭着眼睛诊断起来。
姜漫盯着大夫看了一会儿,依稀觉得面熟,心想这辈子没见过,那定然是上辈子见的。
她心里就想跟林见鹤做对, 任凭他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看着她。
她连一个眼神也没搭理林见鹤,问大夫:“老先生在太医院当值?”
“回姑娘,是。”
“敢问高龄?”
“高龄不敢当,年过六甲。”
林见鹤似乎是不高兴了,眉头拧了拧。
姜漫心里笑了,继续问大夫:“家中可有小孙儿?”
“回姑娘,有的。”
“几岁啦?是男是女?”
老大夫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睁开,有些得意道:“六岁有余,乃是龙凤胎。”
“啊!”姜漫惊叹,“当真?老先生有福了,此乃天赐福气啊。”
“哪里哪里,承蒙庇佑,感激不尽。”
“啪。”林见鹤将杯子放到桌上。明显不高兴了。
他越不高兴呢,姜漫就越高兴。因为她的法子见效了。刻意忽略他,冷着他,以他的骄傲,哪里忍得这样让人怠慢,不生气才怪。
姜漫还待加一把火,继续拉着大夫要聊,老大夫脸色却有些白,忙闭上了眼睛,一心一意替她诊脉。
“老先生?老先生?”任凭姜漫怎么挑起话题都不理她了。
姜漫狠狠瞪了林见鹤一眼。
林见鹤举杯一笑。凉薄而讥讽。
姜漫端起酒杯,险些忍不住掐他一把。瞧那得意的样子。
她仰起头一饮而尽,眉头皱得更紧了:“水?”
林见鹤笑了笑:“嗯。”
“为何用酒杯盛水?”
“府上习惯而已。端看客人是谁。该用酒招呼的,自然美酒佳酿不绝。不该用酒的,一滴也没有。”
姜漫深吸了口气,挤出一抹笑:“你在讥讽我?我配不上府上的酒?”
林见鹤:“何出此言?我只是说,你不是用酒招待的客人。”
“我倒要听听,府上都用酒招待什么客人。”姜漫跟他杠上了。
“无可奉告。”林见鹤淡淡道。
姜漫心中火嗖地窜起,若不是剩下的几分理智,她该站起来薅一把林见鹤衣服了。
好歹还有个人,她深吸了口气,将这把火压下去。
大夫恰在此时道:“殿下,姑娘体内之火已经褪了,余下的便是调理事宜,臣昨日已连夜写好了方子,这一月便按方子调理,兼之‘回梦’,一月后臣另开方子。”
姜漫神情渐渐凝重:“老先生,这你就不厚道了,既是我身体不适,你怎地不跟我说,跟这位殿下说呢?烦请讲清楚明白,我身体怎么了?缘何要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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