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渐渐阖上眼睛,全部的心力全用来跟肚子里的疼痛对抗。她恍恍惚惚想起,上辈子死的时候,姜柔那一刀,都没有这样疼。
她蜷缩起来,疼得厉害,身体都在颤抖。
她的手不受控制,环住林见鹤的腰,仿佛再也忍不住一般,喉咙里泻出一丝呜咽。
“呜。”
林见鹤身体一僵,腰上,被她抓着的地方,宛如被烙铁烫到,直烧到心房里去,胸口暴烈之气砰地一声炸开来。
他冷笑一声,眸子黑沉沉的,速度却更加快了。
他的心里有一片荒芜的沙漠,寸草不生。如今,那荒漠了着了一场大火。
像是要把一切都烧尽了。
他抿唇,面色冷如寒冰。
今日灯节,医馆照常是不休息的。
又是焰火又是灯火,难免有人伤到哪里,这一日,医馆总是忙个不停。
刚送走一个烧伤了手的小儿,医馆大夫忙里偷闲,坐在窗边,一边瞧一眼河对岸那漫天的灿烂焰火,一边喝茶品茗。
伙计脑袋累倒了趴在桌上,睡得呼噜阵阵。
突然,“哐——”地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
大夫心头一跳。
伙计身体一抖,立刻醒了过来。
寒风透过大开的门从房里呼啸穿过,冷得人脑子里一个激灵。
大夫和伙计看着进来那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这少年生得眉目如画,矜贵高雅。
偏偏一双眼睛戾气横生,扫过来时,直让人心里打颤。
“这位——”大夫张口。
林见鹤看到头发花白的大夫,脚下风一般掠过来,到了榻前,轻轻将怀中之人放下,让她躺好。
他冷冷道:“还不过来看病。”
大夫擦了把汗,立马将杂念抛诸脑后,眼前只有病人。
伙计忙打热水,并将药炉烧起来,准备煎药。
“她肚子疼。”林见鹤再次将视线落在姜漫惨白的脸上,眉头皱得越发紧了。
大夫替姜漫把脉,吩咐伙计:“替这姑娘擦擦汗。”
伙计手脚麻利洗了条布巾,交给店里小丫头:“哎!”
大夫沉吟着:“这姑娘年方几何?”
“翻年十四。”
“这位……公子,不知是姑娘何人?”大夫有些纠结地问。
林见鹤视线沉沉看着他:“问这个做什么?”
大夫吓得缩了缩脖子:“这姑娘,这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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