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还怀疑我吗?”姜柔哽咽。
“我只是秉公执法。”萧随笑道,“看来,姜大小姐都说完了?”
“是,我那日当真没有说其他了,大人虽与妹妹是好友,我却绝不会害人,还请大人明鉴。”姜柔拭了拭眼泪,有些委屈。
人群有些生气,对姜漫怒目而视。
“前有亲娘,后又认识当官的,这姜二姑娘手段了得啊!”有人气道。
“大小姐被他们欺负得好惨!换了是我,立即将这白眼狼赶出府去!”
萧随垂眸,声音低沉:“姜大小姐,既然已经说完,那边看看这一纸录供可有不妥?”
他从文书笔下抽出录供,递给姜柔。
姜柔接过来,细细地,一字一字看过,反复看了几遍,字斟句酌,确定全部属实,跟自己所说一字不差,方才点头:“是,跟我方才所说一字不差。”
萧随脸上露出个笑容,狭长的桃花眼微微挑起:“既如此,大小姐盖个手印。”
姜柔熟读当朝律例,对刑部办案流程很清楚。
她确认每一步都没有问题,便柔柔弱弱嗯了一声:“若真有人害了于氏,望大人早日查明真凶,还她一个公道。”
“自然。”萧随笑得意味深长。
他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姜柔在录供上盖了手印。
姜柔看向姜漫。众人如今对姜漫印象跌落谷底,人人都道她嫌贫爱富,都道她心怀不轨,品性不良。她要一步一步将她踩进泥土里,终有一日,她要看着姜漫跪在她脚底下,落魄成烂泥一般。
有她姜柔在,姜漫便不该来这世上。怪只怪她命不好。
至于于氏,她心里冷笑,一个又穷又丑的老婆子,有什么资格做她母亲。不能帮忙也就罢了,还敢毁损她名声。
死,便宜她了。
死了能拖累姜漫,还算她有点用。
姜漫与她对视,脑海里闪过那日出府时看到的一幕:
于氏穿着最好的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期期艾艾挎着篮子走到姜柔跟前。
她双眼虽亮,眼底却有些青。想必前一晚甚至前面几个晚上,她都辗转睡不着,心里又期待又激动,像小时候要随大人去城里看庙会,心里揣了扑通扑通跳动的小愿望。
她做了很多拿手糕点。虽然很久没做过,手艺却一点儿也不生疏,每一炉都很漂亮,花花绿绿,可好看。
她想象姜柔看到糕点的样子,是会笑呢还是欢呼呢?想着想着她就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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