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静胸膛微微起伏,恨不能当场给她一耳光:“自你入府,家中便鸡犬不宁,你若再如此不知好歹,干脆回去乡下算了,我侯府养不得你!”
姜柔抬眸,眼神微动:“阿娘,妹妹她可能只是一时心喜,情不自禁,说到底,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妹妹不会这般,这般——”
“你别替她说话了!”姜卓然冲着姜漫冷喝,“她骨子里顽劣不堪,根本不配做我姜府女儿。”
“来人,将二小姐押下,我今天便请家法,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女。”姜卓然沉声道。
两个小厮上前就要抓住姜漫。
姜柔嘴角微微一勾,敛目站到一边。
“我要问姜柔,她何时看见我偷拿了东西的?”
姜漫的声音沉稳冷静,没有一丝慌张。
她躲开小厮抓她的动作:“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这就是侯府的规矩?刑部查案也没有这样听信一面之词的,昏官断案也得讲究个人证物证俱在,怎么你们三言两语,就坐实了我的罪名?”
侯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阿柔亲眼所见,贵妃今日那般大动静,这不是人证,不是物证?死到临头还嘴硬,还不知悔改!”
她气得狠了,手抬起便朝姜漫扇了过去。
姜漫并没有受着。
她侧身躲开。
“我没有偷。”她看着孟玉静和姜卓然,视线坦然,“我发誓,如果我偷了,就让我万箭穿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姜柔脸色有些白。
孟玉静一巴掌抽了个空,本满心气郁,听她发这样的毒誓,不由心惊:“不是你偷的,难道是阿柔说谎。”
她语气疲倦:“你跪下,在祖宗面前认错,看在你……我们会给你足够的银钱,保你衣食无忧。”
大梁人很注重发誓这种东西。尤其在祠堂,发毒誓是相当严重的事。
姜漫信誓旦旦,说得这样绝,根本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但是永昌侯和侯夫人都相信姜柔胜过姜漫。
他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已经不对她抱有希望。今日她敢在皇宫偷窃,难保他日不会做出更严重的事来。永昌侯府虽然有些权势,但在京城之中,谁不小心行事?
留着姜漫,就是给侯府留了个把柄。
如今皇帝身体渐衰,皇子们一个个长大了,朝中局势眼见紧张起来。
本还对她有些愧疚,觉得亏欠,故而才接她回来,没有丢到乡下。
可现在看来是他们错了。
这孩子养在于氏手中,早就歪了。
姜漫,是不能留了。
“妹妹有话好好说,何必发毒誓,阿爹阿娘会心疼,我也不忍。”姜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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