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哭得可惨。
出了这口恶气,姜漫喘息也匀了,看小偷鼻青脸肿,她心中满意,这才想起还有个帮了忙的人。
她缓缓起身,抱拳道:“方才多谢壮士相助,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她不由往对方脸上去看,这一看,不禁张大嘴巴。
“怎么是——你?”
林见鹤这样站着高出她一个头。
姜漫仰头看他,他垂眸,睫毛在下眼睑晕开一片阴影,漆黑的眸子冷漠地看着她。
姜漫不甚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凶巴巴道:“那什么,不要以为你帮了我一个小忙,就可以攀上永昌侯府。”
为了体现这个忙很小,她特地伸出小拇指头,掐了指甲盖边缘一点点。
林见鹤冷冷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姜漫前后探了探头:“你躲在这里是想做什么?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吃的呢?”
林见鹤将一袋冒着热气的包子放到她手里,干净利落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你的。”
他身上衣服布料不好,袖口已磨得起了毛,最起码的布纹都磨得看不分明。
那个钱袋却以金丝绣了金鸡报晓,绸缎的料子隐隐泛着光泽,金鸡尾羽甚至镶了几颗彩色宝石。
一看便很贵,寻常人家用不起。
姜漫没动。
小偷也不叫了。
姜漫踢了小偷一脚:“今日饶了你,下次被我抓住,将你丢湖里喂鱼。”
小偷缩着头瑟瑟发抖,害怕地看了眼林见鹤,见他目光落在姜漫脸上,没有阻拦的意思,忙连滚带爬跑了。
姜漫不知道他此时拿出那个钱袋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住在附近,方才去拿钱袋了?
“丑死了,我才不会用这样丑的钱袋子。”她抿唇,不太想拿回来。
林见鹤一字一句,道:“崇文馆。”
姜漫梗着脖子有些下不来台。
林见鹤不是为了活命可以不择手段么?
一袋钱而已,都掉到跟前了,他怎么还能还回来!
你不是大反派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你是不是不行!
“想起来了。”姜漫生气地一把抓过钱袋。
“不要以为这点人情就可以抱上永昌侯府的大腿。”她恶狠狠道。
林见鹤冷冷地看着她。
“怎么只有包子?”姜漫装作嫌弃地看了眼手里的袋子。
林见鹤不语。
姜漫看了眼林见鹤,又看了眼包子,眉头突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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