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好药剂便进房间,方野还在睡,漠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更烫了,拿出药袋里的额温枪一测——38.9摄氏度,他拍拍方野的脸:“醒醒,起来吃药。”
“不吃药......”方野睡得迷糊,感到一侧脸颊被一只手覆上,他蹭了蹭漠北的手心:“好凉。”
“你太烫了,要起来吃药。”漠北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半哄着,“乖,不吃会难受。”
被这么一折腾,方野终于清醒了一些,从被窝里坐起来靠在床前,视野逐渐清晰,他看看面前站着的人,又看看那人手中的水,良久,他重新钻回被窝,把被子拉高盖住自己,背影写满三个大字——不、高、兴。
“怎么了?”漠北看着他后脑勺问。
被窝里传出声音,语气里浓浓的委屈:“你说你不出去的,你骗人。”
漠北绕到他面前,爬上床,跪坐在他旁边,把被子往下拉拉,直到对方露出脸,抿唇看着自己。
方野不笑的时候是很冷酷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充满危险,有着食肉动物盯上猎物的凶狠。
但此刻他发着烧,脸泛着红,没有一丝一毫的凶狠凌厉,反倒像个闹脾气的小孩,气鼓鼓的。
生病中的方野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这副模样,漠北忍不住捏捏他的脸,和他道歉,说没有下次了,然后将手中那杯药剂递到他唇边。
见对方哄着自己,方野气消了一大半,慢腾腾地从被窝里出来,不太情愿地接过去,喝了一口,登时瘪了下嘴,皱着眉:“好苦。”
“噗。”
漠北被他整笑了,“怎么这么大个人还怕苦,快喝吧,要凉了。”
那个令人心醉的笑容再次出现,方野看得一愣,感觉心里甜甜的,顶着个红扑扑的脸,露出个略微傻气的笑容,说:“你笑起来好看。”
漠北凑近他,笑着问:“那你还喝吗?”
柔和的月光照在他侧脸,这张漂亮的脸一笑就很勾人。含笑的桃花眼就这么看着他,无论何时都足够让他心神激荡。也难怪记了三年。
漠北诱哄他喝下手中的药,方野突然觉得,哪怕放在他面前是毒药,他也心甘情愿喝下,放古代,他一定是个色令智昏的君王。
在漠北的注视下,方野乖乖把药喝完,整个嘴巴一股苦味,他自小就不喜欢吃药,一吃苦药就浑身难受,后来为了少生病,就认真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
他都快忘了上一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就跟病倒一样,感觉很虚弱,头很沉。他咂了一下嘴,忍不住又皱了下眉,还是好苦。
漠北看着他的表情,想起什么:“你等我一下。”走出房间,没一会就回来,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他走到方野面前摊开左手,是几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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