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菡猛地起身逼近。
“什么时候说的?!”
“什么时候啊?”顾淮歆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发尾把玩着,忽然不受控制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擦了下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当然是他们死之前啊,说了才没多久就死了呢。”
林菡瞬间握紧了拳头,看着顾淮歆的目光冷得像在一个死人。
林杳脸上所有的神情都消失了。
“当年的实验室事故跟你有关系?!”
然而顾淮歆听了之后却笑得更厉害了。
“想什么呢?!”
笑声在某一个尖锐到刺耳的点猛然停住,顾淮歆深深吸了口气,又戴上了优雅的假面。
“我怎么会用这么低级的招数?”她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一切都怪宋长春那个蠢货!废物!就是因为他,我完美的计划甚至都来不及实施就夭折了!”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过你们还真要感谢那个草包,要不然林见青和孙泠静怎么可能走得那么爽快?”
林菡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就在她快要忍不下去的时候,林杳果断出手,按住了她的动作。
“谢谢你为我们答疑解惑。”林杳起身,拿起了一边的日记本,怒极反笑:“作为回报,我也帮你解疑答惑一回。”
顾淮歆冷冷地看着她。
“你已经拿到了日记的翻译稿,肯定已经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吧。”林杳低头,珍重地翻开日记,“没有你想象中的公式或者结构图,更没有什么数据密码,有的只是日常的琐碎——日记是从我爸妈在一起之后开始写的。里面详细记载了他们结婚、生子、生活的全部过程,里面的每一篇文字,记载都是他们对彼此的爱……以及我和林菡的名字。”
“我和林菡,不就是他们一生的心血么?”
林杳微笑。
顾淮歆面色一僵。
如同某种坚信不疑的信念轰然倒塌,她瞳孔一晃,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别想骗我!”
林杳把日记摊开,方便让顾淮歆能看得一清二楚。
“你以为他们不清楚你的意图吗?只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这时,林菡忽然在旁边开口道:“之前文顿博士说,这本日记所运用的达克族语言运用得很娴熟,问能不能给他一小段去当翻译教材。”
“当然可以啊!”林杳觉得只给一小段也太寒酸了,“整本给他都可以。爸妈写的日记太有意思了,干脆整理一下出版得了,寓教于乐你觉得怎么样?”
林菡看了眼几乎要崩溃了的顾淮歆,紧握着的拳头忽然松了。
“当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