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装!”
砰的一声,车门被沈雅音泄愤似的重重合上。
前头的男人收起枪,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的情况,沉声道:“开车。”
车子发动的时候,林杳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建议道:“你不处理一下伤口吗?”
沈雅音见鬼似的看向她。
林杳:“谢谢,只是你的血一直流,我怕弄湿我的衣服。”
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不至于关心一个想要杀她的人。
沈雅音:……
沈雅音的表情狰狞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林杳捅死在车里。
可就在她失控的边缘,前头的男人丢了一卷绷带过来。
“她在激怒你,别再跟她说话。”男人冷漠道:“伤口随便缠一下,回去就能处理了。”
沈雅音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绷带抓得死紧,又松开了。
“我没有想要激怒你啊。”林杳歪着脑袋靠在车窗上,无辜地道:“我就是实话实说。”
沈雅音缠着绷带的那只手一抖,又绷住了。
咔塔一声。
副驾驶座上,男人手指搭在了扳机上,扭头冷冷地盯着林杳。
林杳识趣地马上闭嘴。
男人哼了一声,这才放下了枪。
改装过的悍马在崎岖的山路和复杂的丛林里如履平地,将营地的硝烟和炮火声远远抛在身后,直至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
林杳用额头抵着车窗,认真地看着手表上走了一圈又一圈的指针,无声地勾了下唇。
1个小时后,悍马停住了。
根据男人的吩咐,沈雅音用绷带缠住林杳的眼睛,然后把她推下了车。
绷带缠得太紧,勒得林杳额角抽痛,她忍不住抬手,想要扯松一点。可手才刚抬起来,就被沈雅音在后面踹了一脚,差点是整个人面朝下地摔下车。好在她早有准备,及时扶住了车门。
但是等她扶着车门在地面上站稳没多久,双手又被反扣在背后绑住了。
然后就是一轮由上到下的搜身。
林杳鼻尖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而且对方只用一只手,很显然还是沈雅音,所以也就没抗拒,任她搜。
红宝石皮筋和坦桑石耳环被蛮力扯下,扯得头皮和耳垂生疼。
林杳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后就是手腕上的机械表、手指上的坦桑石戒指……
身上一切金属质物品都被卸下的时候,林杳听见耳边滴的一声,像是什么检测通过了的提示声。
一道陌生的声音随之响起。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