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人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平复下心中的愤恨,低低嗯了一声。
“还有。”炫耀完,沈雅音又问道:“我之前给你的那一套宋制,你琢磨完了吗?”
“……那套四季物语?”
提到这个名字,床上之人动容了一瞬。
“对。”沈雅音不耐烦地跟她说道:“现在你能完全按照她的风格,再画出一个系列吗?沈知秋,你不是天才吗,怎么这么久都还不行?!”
沈知秋把自己抱得更紧了,眼底有短暂浮现出来的光,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我不会。”
“你不会?”看着胆敢忤逆她的沈知秋,沈雅音就跟被挑衅了权威一样,怒不可歇,“那看来,你那个在医院的弟弟,看来是好不了了!”
“你要是敢断小著的药,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给你画一张图!”沈知秋冷眼瞧她,“沈雅音,没了我,你拿什么拜白漪梅为师,拿什么在汉服画手圈里横?!”
“闭嘴!”
沈雅音一个字都听不下去,抬手就扇了沈知秋一耳光,“能给我画画那是你几辈子才修来的福分!要不是我,你弟现在还活着?!真以为你能威胁得了我吗?我不做汉服设计了,我依旧是沈家的大小姐,但你是什么东西!”
沈知秋捂着脸,隐忍的情绪终于压不住,彻底爆发,“我是什么东西?沈雅音,你好意思问我!我爸妈出车祸后,是谁不顾情分,狼心狗肺,是谁假惺惺地说着要照顾我,然后转头就借着我的由头把所有的财产吞并掉的?!”
“这也是你蠢。”沈雅音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滚!”沈知秋崩溃地大喊,把手边所有能抓住的东西全部扔向沈雅音,“你给我滚!!!”
可是已经被沈家养废了的身子,能扔得动什么东西?
沈雅音避开轻飘飘的枕头,见沈知秋一副疯癫的样子,心里满是畅快,“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必须把那套四季物语吃透,然后给我一份详细的构思意图。”
沈知秋喘着粗气,力竭倒在床上,绝望地闭上眼,悲凉一笑,“沈雅音,你害我一个还不够,还要去害别人?!她跟我完全是两种风格,勉强模仿她,先不说会不会是东施效颦,就说你知道这在外人眼里,你会有多分裂吗?!”
“分裂?”沈雅音轻蔑一笑,充满自信,“不,外人只会称赞我是天才。”
“对,天才。”沈知秋无比讽刺地说,“你真是个天才。”
“好了,我没工夫再在这里陪你闹。”沈雅音也受够了房间内闷着的一股臭味,“你快点。”
说着,她一刻都不想再多待,转身就要走。
“她叫什么名字?”
转身的那一瞬间,沈知秋虚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告诉我,我就帮你模仿她的风格。”
沈雅音翻了个白眼,“林杳,一个穷酸鬼。”
说完,她也没管沈知秋有什么反应,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