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做好了,崔向军已经坐下准备动筷子。乔婶子贼兮兮地压低声音说:“于同志和郑同志在隔壁院子门口说话呢。”
崔向军想起身叫他们两个来吃饭,看了眼今天的菜比较一般,算了,夹了块白菜塞嘴里。“咋了?郑海堂今天出差才回来,俩人聊工作呗。”
乔婶子不敢苟同,撇撇嘴,“我瞧着那表情才不像聊工作,一脸幸福的样子,有说有笑的。还光明正大在自家院子外面,俩孩子还在家里呢。”
崔向军正色把筷子拍在桌上,“你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多大岁数了?老了老了还造谣起军人来了?”
乔婶子先是身形一晃,思忖了下,认为自己没做错什么,不服气道:“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事,之前来咱家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乔婶子拖着凳子靠近崔向军,即使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还是手挡在嘴上凑近他耳朵小声说:“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在那头就开始了?他们这样明显,周大兄弟那里没话说?”
崔向军见她还来劲了,蹭地站起身,凳子向后倒去摔在地上,砰地一声。
他怒视道:“乔玉梅!你给我管好你自己的嘴。人家俩人就是纯粹的战友关系,你们这些妇道人家不懂就不要出去乱说,毁坏我们的声誉!”
乔婶子被他吼了,起身红着脸扬声嚷嚷起来,“不让人说那就别做出那种事啊!人家周大兄弟在家给她做饭照顾孩子的,那么好一男人,根本对不起周兄弟为了家的付出!”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崔向军火冒三丈:“你去哪?”
“我要去告诉周大兄弟,我们顾好家,让你们回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是为了让你们在外无后顾之忧,不是让你们有时间有心思在外面沾花惹草的!”
崔向军赶紧跟上去。
乔婶子走到于冬月家院子里的时候,透过窗子,看见他们一家四口正欢声笑语地研究收音机呢,那和睦美满的氛围让她脚底生了根,难以再挪动一步。
她曾经也是一个人在空旷的房间里,她男人回来只是为了吃饭和睡觉,有时连着几天都没说过话。她知道周信阳一个人带着孩子在乡下过了五年的时候,也有些感同身受起来。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于冬月和郑海堂那么亲密了,她和崔向军青梅竹马,未成年就订婚,成年就结婚,满了年纪就去领证,后来生孩子养孩子照顾家里。
她回想自己活了这大半辈子,仿佛一直都是围绕着崔向军过的。她跟着崔向军从这个军区调到那个军区,连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更是理解不了什么男女之间的友情。
在她看来,这俩人绝对是有暧昧的。可是现在看见他们一家人这样温馨,有些犹豫,既不想让周大兄弟蒙在鼓里,也不想去破坏。
崔向军知道她就算怎么猜疑,都不会出去乱说的,在某方面出于好心,也要防止她好心办坏事。再说郑于两人他再清楚不过了,根本不像乔玉梅说的那样。他忙不迭边小声斥责边推搡她回家了。
于冬月只是看到了崔向军夫妇离开的背影,也没放在心上,如果有事就进来了。
“妈妈,我要给小姨打电话。”
电话已经安装好,圆圆在抢着玩。
木木下巴搭在于冬月的肩膀上,“妈妈,大舅妈会来吗?我想大舅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