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甩开韩起的手,半蹲着向于冬月这边靠近。
于冬月察觉到,回头强制将他按着坐下,看他神智不清有些慌张,以为他是被吓到,想找跟绳子将他捆住。
直升机正在行驶,上面这么多人,哪能任由他乱搞。
于冬月一只手按住他,一只手去驾驶坐座位后背拿绳子,老爷爷又是一阵高呼大喊,挣脱于冬月的束缚,呲牙咧嘴地要向驾驶员冲过去。
于冬月一把薅着他的衣领子往后甩了下。
老爷爷顿了顿,看向还开着的门的方向,半蹲着要冲下去。
于冬月下意识去拽人,也没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绳子已经脱落了,两只手将老爷爷往飞机后头拽。
韩起也过来控制老爷爷,两只手抓住了他,却没抓住被老爷爷借力甩出去的于冬月。
“啊——”
于冬月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来救她,冰冷的雨水落在她脸上,她在庆幸还有意识。
她在慌乱,这是哪里?是七十年代还是21世纪?
她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人蹲下来,扒开她的眼睛,握了握她的手。
她记得她跟那人一直强调一句话:不要告诉我家人。
*
昨夜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又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床边围了一圈人,是熟悉的脸。
她扫了一圈,可以肯定,昨天躺在长椅上的人是顾佳南,只有她长长瘦瘦的一条。
大家见她睁眼,都弯下身子离近了看,问她:“你醒了?还记得我们吗?有哪里不舒服?”
于冬月咧嘴笑了笑,嘴唇很干,撕裂般疼痛,想说话却出不来声音,她果断放弃了。
后来每一天都会有熟悉的人来照顾她,陪她说话。
韩起23岁,平时少言寡语,你问他就回,温温柔柔。
他给于冬月带了碗蒸鸡蛋羹,和米饭拌着,加了点小黄瓜咸菜,一小口一小口喂给她。
于冬月昏迷两个月,躺了两个月,虽然人没醒,但是身体机能也都正常活跃着,身上缝合处的伤口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现在说话会震动着全身疼。
医生说她再过些日子就能好。
她胳膊腿上还绑着石膏,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能谁来谁喂,上厕所会叫护士来帮忙。
这里是军区医院,医生护士都对这些军人掏心掏肺的好。
韩起:“那个老人,你还记得吗?”
于冬月指了指自己快流到嘴里的鼻涕,韩起憋着笑帮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