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迅速利落,于冬月歪着脑袋靠在床头凝视着他靠吃她剩饭而日渐壮阔的宽肩。
她忽地开口,“怎么不叫我帮你?”
周信阳一心想快点把事情做好,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他大手从上到下把那条窗户纸按在窗户缝上,“我自己可以,你歇着吧。”
于冬月莫名地心里生出一股烦闷。
结婚一个多月,他们两个纯粹沟通交流的时间很少,每晚睡觉时是最亲密的时候,白天就是“饿了吗?想吃啥?”这类问题,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于冬月也懒得说话。
两人平时都各忙各的,一个人能完成的哪怕是多费些力气,也不会开口让对方来帮忙。
也不知为何现在才发觉,之前就特像搭伙过日子的。
她想发脾气,可是人家周信阳又没招惹到她,想到这就更气了,她把小本子啪地一声合上拍在床头,垮着脸像谁欠她钱一样。
周信阳余光瞄到她瘪着嘴,他这边上面的窗户缝都糊上了,正好下来把下面的封好。
一面心里猜测着于冬月生气的原因,一面要从椅子上下来,脚下一慌乱,踩偏了,椅子向后倒去。
于冬月一直盯着他,所以在椅子向后倾斜的同时,她跪在床上大跨了一步,把周信阳接到怀里。
“哐啷——”
还好今天用的是缸子,要是碗这时已经碎了。
于冬月公主抱着周信阳的姿势,由跪着转为站在床上,也没把他放下。而是抱着他从床上走到她放鞋子的那边,每走一步木板床都发出咯吱的声音。
于冬月抱着他蹬上自己的鞋子,才把他放到地上。
不过自始至终都没给他一个眼神。
既然是最亲近的人,就要接收她没有由来的坏脾气。
她不打算跟他说话。
周信阳手上沾了些浆糊,否则一定会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想着先去把最后一道窗户缝糊上再来哄她。
这一走,于冬月更气了,她不跟他说话,他竟然也不和她说?
她原地转了个圈,外面有点凉她不想出去,就这样生闷气她心里不舒坦,于是,她阔步向周信阳走去,五根手指戳进了浆糊里。
莫名其妙!
于冬月在缸子里攥拳头,一只手除了手背都被浆糊糊住。
周信阳极为不解地睨着她,最后一道窗户缝糊上,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轻轻□□,用自己的手把她手上的浆糊抹干净,边抹边不紧不慢地说道:“明天我再去买些窗户纸,我们一起把东屋的窗户也糊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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