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和于冬月低头忍着笑,肩膀笑得直颤。
任红气得红着脸自己进了大棚,迟晚见了郑重其事问道:“任红,你不是跟于家老二早就掰了吗?他咋还来找你,你没跟他说你已经跟成家良处对象了?”
任红的脸从红到白只用了两秒,瞪着眼睛紧咬着嘴唇。
迟晚瞧她表情不对,走过去小声问,“咋了?你没跟他说啊?”
于冬月和张瑶笑得脑袋都要插进地里了,她们知道迟晚嘴上没个把门的,平日里都咋咋唬唬,不过没啥心眼,最初因为和任红在知青点挨着睡,所以才关系好,倒不适用于那句“人以群分”,她可不像总是没事找事的任红嘴那么欠。
今天可是开了眼界,可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任红扫了一圈,本来干活的一号大棚里的几个知青和村民,都站起身直着腰打量她和蹲着一动不动的成家良。任红深呼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到自己的分地。
迟晚以为她还在气于东升的事,不以为然,“没事,咱以后还得回城里呢,谁不到万不得已会跟乡下人结婚啊,他没受过教育他不懂,你就跟他说你有对象了,让他跟你保持距离,不然他就是流氓罪!”
任红忍无可忍,“迟晚!”
“任红!”
任红和门口的声音同时响起。
于东升怒气冲冲地站在大棚门口,往右看到了于冬月,要不是因为于冬月,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么丢脸。
“老子他娘的给你脸了是不是?你真是跟于冬月在一起干活时间长了,被她传染了,现在也敢不把老子放眼里,我今天就告诉告诉你,谁说了算!”
于冬月觉得自己是莫名躺枪,蹲得时间长了慢悠悠站起来伸伸腿。
任红随手拿了旁边的铁锨朝于东升走去,要把他赶走。
于东升眼里,于冬月和任红这是在明晃晃的挑衅!
他先下手为强,手脚并用,从眼前的豆角架子开始,一拽一踹,根都翻了出来,疯了似的毫无顾忌横跨前面几垄嫩绿的菜苗。
大棚里伺候了一个来月的人都心疼死了,就算不是自己的分地,也跟着心疼。
门口这块是贺俊的分地,他刚去别的大棚解决完别人的事正好回来见到这样一幕。
于冬月也不会眼巴巴地看着他发疯毁了大家的心血,上前阻止他,任红拿着铁锨往他腿上拍,于冬月扯着他的胳膊往外拽,迟晚怒喝着指着门口逼退他……
于东升像犯了狂犬病似的,歇斯底里地疯狂动着自己的四肢,不让别人抓住他。
贺俊被他一挡整个人往后仰,于冬月正站在贺俊身后,脚踩到了地上凌乱的豆角架子,硬挺着摔到地上。
往常她会怒气冲天,站起来一脚给于东升踹出去,还要羞辱他一番。
可是现在于冬月突然觉得自己肚子有种针扎的疼痛感,疼得她额头不断冒汗,捂着肚子直不起身。
迟晚眼睛尖先注意到,手指换了个方向,指着地上佝偻着的于冬月,急得声音都尖了起来,“哎呀,快看看于冬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