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冬月张着嘴没出声朝周信阳伸手示意他过来。
周信阳端了盆凉水不疾不徐地走来,“试一下水温可以吗?暖壶里还有热水, 凉水也在这, 不合适我给你调。”
于冬月莫名感动,不过她是万不得已不太会表露真情实感的, 有时候说真心话也要借着一副无所谓的面具才能自然说出来。
她瞥了周信阳一眼,脱衣服要直接进桶。
周信阳轻笑了声, 推开她粗暴对待自己衣服的手,轻手轻脚地帮她解衣服扣子,这事他在行。
“这是用香柏木做的,你闻, 还有木香味呢。”
于冬月听话的弯腰在木桶外圈深深闻了一下, “嗯,香。”
周信阳帮她脱到只剩下背心和单裤, 剩下的让她自己动手,她急不可耐地两三下脱光光高抬腿迈了进去, 连水温都忘了试,还好周信阳了解她, 水温正好。
九月下旬,日头一落下便凉飕飕的,干活出了汗被风一吹简直一个透心凉,现在全身浸在适度的热水中,让她舒爽的闭眼享受起来,都没顾及到已经饿扁的肚子了。
香柏木不容易找到, 这是周信阳前两个月托人从外地捎回来的,运费就给了不少。他一直放在工作室谨慎着保存,他是个木匠,对稀有的木材肯定是相当爱惜的,想到能用在于冬月身上时,他倒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的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现在仅仅是红晕慢慢爬上耳廓了。
“温度合适吗?要不要我再倒些热水?”
于冬月蓦然睁开眼,一脸煞有介事的样子,答非所问,“你进来,我们一起。”
说着两只手还在水里扑腾了一下,很诚挚地邀请他一起沐浴。
周信阳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都是木屑,头发上都有。
他喃喃道:“我身上脏。”
于冬月比起过程理由更在意结果和答案,她微微拧眉,“我又不嫌弃你。”
周信阳耷拉着脑袋,眼尾微微垂下,像一只可怜小狗。
于冬月是有点英雄主义的,总是想要保护弱小,吃软不吃硬,但是性子天生冷淡又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所以经常要内心纠结一会儿。
可是,这人是她男人。她再冷淡也不会对她男人冷啊!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想勉强他,刚要开口说算了,周信阳转身大步流星出了房门,扔了一句,“等我一下”。
于冬月坐在热水里真的很舒服,又好奇他干什么去了,双手撑在木桶边缘,伸长了脖子想隔着窗子往外望,才发现窗户被周信阳用报纸粘上了,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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