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弄干净,出去的时候,将军正在车上等他。
“上来吧。”
宁承佑坐上车,将军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升起前后桌的挡板,递给宁承佑一份文件,“这是这两天的审讯记录,你看看。”
文件比较薄,只有不到二十页,宁承佑翻开来看,发现其中大部分是詹森的记录,这位前医生手下投诚的心非常诚恳,事无巨细全部交代,问什么答什么,而且通过了测谎仪的检测。但是医生和原西林就不一样了。
这两个人的审讯记录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五张,其中大段大段都是空白,很少回答问题,即使开口说话也是跟问题毫不相干的内容。医生甚至还试图策反审讯人员,但后来在发现审讯人员其实是个向导之后就放弃了,重新摆出拒不合作的架势。
宁承佑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对向导有敌意?”
“与其说是向导,倒不如说是对所有我们这样有特殊能力的人,”将军说,“在对他的审讯过程中我们感受到他对我们有很大的敌意,既仇视又嫉妒,也许这就是他秘密训练并折磨如此多的哨兵和向导的原因。”
宁承佑:“很有可能,或许应该给他做一个心理评估?”
将军:“已经做了,但因为他很狡猾,没有一句实话,评估结果没有用。”
“他很谨慎,”宁承佑说,“是个智商很高的疯子。”
将军点点头,“他的精神状况确实不正常。”
两人就医生的情况和对付的方式讨论了一会儿,将军主动聊起原西林。跟医生一样,原西林叶什么都没有说,但不同于医生的奸诈,他是采取了全程沉默的方式,接受审讯时连头也不抬,抗拒意思十分明显。
“我对他抱有很大希望,也正因此,现在失望也是很大的,”将军说,“没有想到……我辜负了他父母对我的托付,是我没有教育好他。”
宁承佑:“不,这不是您的错,是他自己选择的。”
将军摆摆手,“你不用为我开脱,在这件事上,我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宁承佑闻言便不再劝了。
将军的家离军部不远,车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下车时宁承佑迅速把状态从工作时调整过来,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小孩,他心情好得不得了,几天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脚步轻得仿佛要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