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遗憾就是小孩的信息素还被堵着,无法在他身上表现出来。
但眼下显然不是考虑信息素的时候,他很快把这一点抛到了脑后。
“感觉怎么样?”宁承佑扶着小孩,发现他的脸色非常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刚才借着福福的眼睛看的时候,由于过于着急,所以忽略了一部分细节,等现在回来用自己的眼睛亲自观察时才发现不对劲。
小孩嘴唇发白,下唇唇角内侧有齿痕,像是用力咬过,手在宁承佑看过去的时候仍然紧攥成拳,宁承佑用巧劲让他松开,发现他掌心有指甲留下的印记,再一摸后颈,那儿的衣领也衣领湿透了。这副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只从打电话到现在这段时间形成的。
宁承佑目光微凝,心疼与自责齐齐涌上心头。
是他把小孩一个人放在家里,所以出了事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才会让小孩一个人经历那么长时间的痛苦,直到彻底无法忍受的时候才想起来向他呼救。
小孩一个人,是怎么熬过这么久的啊?他该有多疼,才会主动在电话里说出“不舒服”这三个字?
宁承佑恨不能把下午送小孩回到家就离开了的那个自己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但此刻再怎么后悔都已经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就没有必要再做无谓的懊悔,怎么处理和解决当前的问题才是最主要的。
他做了个深呼吸,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放轻声音,问小孩:“辰辰,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现在好了。”小孩在他的注视下,嘴唇动了动,瞳孔里的暗红色已经消失,变回了正常的绿色。
宁承佑让他躺下来,枕在自己腿上,用纸巾帮他擦去额头的汗,展平他的手:“辰辰,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小孩看了一眼桌面,福福刚刚叼来一个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六点四十二,也就是现在的时间,他回忆了一下:“大概两个小时之前。”
“头又疼了?”
“嗯。”
而小孩给自己打电话的时间是二十分钟前,也就是说,在告诉自己之前,他已经独自承受了一个多小时的痛苦。
宁承佑又想敲自己脑壳了,但现在腿上还躺着小孩,不适合做其它的事。
他用自己的精神力裹挟着小孩的,将其缓慢地送回小孩体内,同时分出两股,均匀分布于自己指尖,一边轻轻按揉小孩的太阳穴,一边跟小孩说:“辰辰这次有事知道给哥哥打电话了,值得表扬。”
“但是下一次,如果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要再等到实在承受不住的时候,要在第一时间,一感觉不对,就立刻通知我,知道了吗?”
小孩的忍耐力实在太强,宁承佑感觉自己一定要跟他讲清楚这一点,不然下一次再发生什么状况,小孩保不齐还是会独自忍受痛苦。他得让小孩习惯身边有依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