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佑曾经见过一个因为自己的向导不幸死亡而导致精神域崩溃的哨兵,组织上要求他救对方,双S级向导是完全有这个能力的,但前提是被救的人得配合,可那个人没有配合,并且在整个治疗过程中表现出极度的抗拒,拒绝任何人的靠近,也不允许他的精神力进入他的大脑,他守护着自己那个已经破碎不堪的精神域,排斥所有想要融进的精神体,在场的医护人员被他伤了一半,宁承佑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对其强行治疗,只能暂停。当晚,那个哨兵被发现死在了病房里,死因是自毁,死去的时候,怀里还抱着自己的向导穿过的衣服。
这种情况并不是所有哨兵都会有的,只占很小很小一部分,宁承佑想了想,又否定了这项猜测,小孩现在连哨兵都不能算,又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他缓慢地拍抚着小孩的后背,继续对小孩的头部进行抚摸,当触碰到某个地方,忽然间,又有一个画面在他眼前闪过——和上一次一样,近乎纯白的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框子,闪着金属光泽,看上去冰冷又坚硬,无端地让人感到不适,而在这个空间的中央,有一个人身体蜷缩着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宁承佑想要靠近去看,他感觉那个人的身体似乎正在轻微地颤抖着,可还没等他靠近看清,就又被一股力量给推了出去,眼前一晃,又回到了现实。
没有无机质的冰冷房间,也没有房间正中的神秘人,只有一望无际的原野,身旁的大树和草丛,以及在他怀里微微发颤的小朋友。
摇了摇头,宁承佑试图回想刚才的场景,画面烙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可他却再也无法回到当时的状态。
和那次一模一样的情形再次出现,难道依旧是巧合吗?
宁承佑不觉得这世上会有那么多巧合出现,而且还会间隔不远地全都发生在他身上。
上回他也是在帮小孩缓解头痛时看到的那个画面,看来问题的源头依然是小孩。
怀里的身体已经停止了颤抖,宁承佑还没有停止摸头的动作,直到小孩自己从他怀里钻出来,恢复到最开始的坐姿,冷静地对他说:“谢谢。”
稚嫩的脸蛋配上与其完全不相衬的严肃表情,有种反差萌,让宁承佑忽然很想去捏一捏他的脸,试试手感会不会和想象中一样好。但捻了捻手指,宁承佑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怕突然袭击的话,小孩会生气。
“不客气,”宁承佑说,“头已经不疼了吧?”
小孩点点头:“不疼了。”
不疼就好。
宁承佑问他:“你之所以让程越扶你到这里来,是不是就是因为头疼?”
小孩承认:“对。”
--